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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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空只觉遍体生寒，他那时见谢无鉴捏碎金珠神色大异便已起疑，但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又觉是师父所赠之物便不再细究，如今听苏凌寒说那颗金珠竟然是魔教之物，心中已经信了大半。回想之前自己身上的可疑之事，越想越是心惊胆战，越想越觉得苏凌寒说的都是真的。
他目光祈求地看向师父了缘，只盼他能开口驳斥苏凌寒刚刚所言，连连运息数次，只觉内力难以运行，手足冰冷，渐渐僵硬。
寂明见他有异忙伸手为他探脉，蓦地里脸色大变，肃然沉声道：“快快坐下，什么也别想，千万别再运气！”
湛临渊远远便看出寂空的异样，只是苦于手足麻痹行动不便，往前踉跄行了几步，林见鹿连忙扶住他道：“大师兄，你要去哪儿？”
湛临渊指指寂空方向，低声道：“扶我过去”
林见鹿扶着他慢慢走到寂空身后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湛临渊道：“我要运功疗伤，你回去站好便是，莫要在这里打扰我。”
林见鹿答应一声，转身又走回周茂溪身后站定。
众人凝神关注寂空身世之谜，都没在意这两人的举动。
寂明叫道：“师父快来，师弟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了缘一惊，俯下身来抓住寂空手腕探脉，见他呼吸急促，脸色忽红忽白，眉间戾气越积越深，不敢大意，忙手抵寂空背心为他运功压制。
苏凌寒冷笑道：“魔根已种，你为他运功压制得了一时可压不住一世！”
片刻之后，寂空体内气息慢慢平伏，呼吸也平缓下来，他睁开双眼望着了缘，叫道：“师父......”
了缘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目光慈爱地注视他良久，缓缓叹息道：“一晃十三年，这一天还是来了，我迟迟不为你受戒便是为着今日之事。”
寂空闻言只觉全身血液仿佛冻住一般浑身发寒，脑中轰鸣作响。
了缘从寂空腕上摘下那串七宝佛珠，捏碎其中一颗无相金珠外表金丝露出内里乌黑的珠子，依然缓声说道：“这颗珠子名叫伏魔珠，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来时便戴在身上，空儿，为师一直没告诉你，你俗家不姓赵而是姓苏，你娘名叫谢青芫，你爹名叫苏碧寒，你俗家姓名便是苏静棠......”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悚然变色，齐声大哗。各人脸上诧异、惊骇、愤怒之情难以言表。了缘是佛门马首般若寺方丈，十几年前在九幽台上亲手将魔教教主苏碧寒毙与掌下，为武林正派立下奇功，一直为武林中各世家门派所敬仰，谁能想到他竟瞒天过海将魔头苏碧寒之子藏入正派门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周茂溪大惊道：“老和尚，这小和尚真是苏碧寒的儿子？哎，你、你真是......糊涂！糊涂！叫我说你什么好啊”转眼看见旁边抱朴真人面色如常，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怒道：“臭道士，原来你早就知道？”
抱朴真人眼望上方，躲躲闪闪道：“我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苏凌寒满目狰狞，指着寂空大声道：“了缘承认了，这小和尚就是魔教少主苏静棠！各位世家盟友，魔教恶贯满盈，穷凶极恶，残杀我无数武林正派人士，与我等门派世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这苏静棠身负太素玄阴功，今后必会复起魔教，为祸江湖，今日绝不能放他离开！”
人群中有不少人高声附和，有人大叫道：“父债子偿，苏碧寒杀我父兄，今日我定要报这血海深仇！”跟着又有人喝道：“这小和尚是魔教孽徒，人人得而诛之，今日绝不能放他下这摘星台！”众人喝骂之声响成一片。
寂空听着周遭的嘈杂呼喝之声，感受到众人看向自己或愤怒、或鄙夷、或惧怕的目光，心中万念俱灰一片茫然，丹田处内息翻滚，烦恶不止，渐渐听不见也看不见周遭的声音和眼光，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了缘站在寂空身前，面向众人，双手合十缓缓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苏静棠入寺之时尚是五岁幼子，稚子无辜，何来杀孽？苏碧寒的罪业怎能算到一个孩子身上？”
苏凌寒嘿嘿一笑，说道：“父子同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更何况他身负魔功，早已魔根深种，永远不可能变成正派中人，现在不杀他，等他将来练成魔功回来杀我们吗？”
众人心头均是一凛，纷纷出声附和，喝骂之声再次响成一片。
周茂溪抬手一挥示意众人安静，走到了缘身前，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老和尚，你与苏碧寒.....哎，这我都知道，但是这次事关重大，不是我不帮你，苏静棠这事儿必须要有个交代......”
了缘平静道:“那你们如何才肯让他活着？”
周茂溪打量寂空一眼，颇是为难地开口道：“除非毁他根基破除魔根......”
旁边抱朴真人摸摸胡子，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但终究没有说话。
了缘轻叹一声，说道：“毁除根基从此便是废人一个，再也不能习武，这孩子天资聪颖又一心尚武，这样只会让他生不如死，罢了，罢了，既造业因，便有业果，我不会让二位老友为难，我会设法封住他丹田内基，让他永无再练魔功之可能，只求二位今日留他一命。”
抱朴真人已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大惊道：“老和尚，你不可......”
了缘缓缓摇头，面带微笑道：“这是我欠他的，不必再劝。”他向周茂溪和抱朴真人双手合什一拜，恳求道：“只要此子永不入魔教、永无重练魔功之可能，请二位看在老衲的情面上保他一命，安稳度日。”
周茂溪微一犹疑便点头答应。
抱朴真人摇头叹息道：“罢了，再劝你也是无用，我答应便是，老和尚，你虽身在佛门却始终堪不破情痴，可叹！可笑！”
了缘微微一笑，对二人深深一拜，随即走到寂空身后盘腿坐下。
众人心中大惑不解，均不知了缘如何做才能让寂空永无重练魔功之可能，纷纷凝神关注。
寂空只觉遍体生寒，他那时见谢无鉴捏碎金珠神色大异便已起疑，但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又觉是师父所赠之物便不再细究，如今听苏凌寒说那颗金珠竟然是魔教之物，心中已经信了大半。回想之前自己身上的可疑之事，越想越是心惊胆战，越想越觉得苏凌寒说的都是真的。
他目光祈求地看向师父了缘，只盼他能开口驳斥苏凌寒刚刚所言，连连运息数次，只觉内力难以运行，手足冰冷，渐渐僵硬。
寂明见他有异忙伸手为他探脉，蓦地里脸色大变，肃然沉声道：“快快坐下，什么也别想，千万别再运气！”
湛临渊远远便看出寂空的异样，只是苦于手足麻痹行动不便，往前踉跄行了几步，林见鹿连忙扶住他道：“大师兄，你要去哪儿？”
湛临渊指指寂空方向，低声道：“扶我过去”
林见鹿扶着他慢慢走到寂空身后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湛临渊道：“我要运功疗伤，你回去站好便是，莫要在这里打扰我。”
林见鹿答应一声，转身又走回周茂溪身后站定。
众人凝神关注寂空身世之谜，都没在意这两人的举动。
寂明叫道：“师父快来，师弟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了缘一惊，俯下身来抓住寂空手腕探脉，见他呼吸急促，脸色忽红忽白，眉间戾气越积越深，不敢大意，忙手抵寂空背心为他运功压制。
苏凌寒冷笑道：“魔根已种，你为他运功压制得了一时可压不住一世！”
片刻之后，寂空体内气息慢慢平伏，呼吸也平缓下来，他睁开双眼望着了缘，叫道：“师父......”
了缘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目光慈爱地注视他良久，缓缓叹息道：“一晃十三年，这一天还是来了，我迟迟不为你受戒便是为着今日之事。”
寂空闻言只觉全身血液仿佛冻住一般浑身发寒，脑中轰鸣作响。
了缘从寂空腕上摘下那串七宝佛珠，捏碎其中一颗无相金珠外表金丝露出内里乌黑的珠子，依然缓声说道：“这颗珠子名叫伏魔珠，是你娘留给你的，你来时便戴在身上，空儿，为师一直没告诉你，你俗家不姓赵而是姓苏，你娘名叫谢青芫，你爹名叫苏碧寒，你俗家姓名便是苏静棠......”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悚然变色，齐声大哗。各人脸上诧异、惊骇、愤怒之情难以言表。了缘是佛门马首般若寺方丈，十几年前在九幽台上亲手将魔教教主苏碧寒毙与掌下，为武林正派立下奇功，一直为武林中各世家门派所敬仰，谁能想到他竟瞒天过海将魔头苏碧寒之子藏入正派门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周茂溪大惊道：“老和尚，这小和尚真是苏碧寒的儿子？哎，你、你真是......糊涂！糊涂！叫我说你什么好啊”转眼看见旁边抱朴真人面色如常，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怒道：“臭道士，原来你早就知道？”
抱朴真人眼望上方，躲躲闪闪道：“我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苏凌寒满目狰狞，指着寂空大声道：“了缘承认了，这小和尚就是魔教少主苏静棠！各位世家盟友，魔教恶贯满盈，穷凶极恶，残杀我无数武林正派人士，与我等门派世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这苏静棠身负太素玄阴功，今后必会复起魔教，为祸江湖，今日绝不能放他离开！”
人群中有不少人高声附和，有人大叫道：“父债子偿，苏碧寒杀我父兄，今日我定要报这血海深仇！”跟着又有人喝道：“这小和尚是魔教孽徒，人人得而诛之，今日绝不能放他下这摘星台！”众人喝骂之声响成一片。
寂空听着周遭的嘈杂呼喝之声，感受到众人看向自己或愤怒、或鄙夷、或惧怕的目光，心中万念俱灰一片茫然，丹田处内息翻滚，烦恶不止，渐渐听不见也看不见周遭的声音和眼光，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
了缘站在寂空身前，面向众人，双手合十缓缓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苏静棠入寺之时尚是五岁幼子，稚子无辜，何来杀孽？苏碧寒的罪业怎能算到一个孩子身上？”
苏凌寒嘿嘿一笑，说道：“父子同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更何况他身负魔功，早已魔根深种，永远不可能变成正派中人，现在不杀他，等他将来练成魔功回来杀我们吗？”
众人心头均是一凛，纷纷出声附和，喝骂之声再次响成一片。
周茂溪抬手一挥示意众人安静，走到了缘身前，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老和尚，你与苏碧寒.....哎，这我都知道，但是这次事关重大，不是我不帮你，苏静棠这事儿必须要有个交代......”
了缘平静道:“那你们如何才肯让他活着？”
周茂溪打量寂空一眼，颇是为难地开口道：“除非毁他根基破除魔根......”
旁边抱朴真人摸摸胡子，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但终究没有说话。
了缘轻叹一声，说道：“毁除根基从此便是废人一个，再也不能习武，这孩子天资聪颖又一心尚武，这样只会让他生不如死，罢了，罢了，既造业因，便有业果，我不会让二位老友为难，我会设法封住他丹田内基，让他永无再练魔功之可能，只求二位今日留他一命。”
抱朴真人已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大惊道：“老和尚，你不可......”
了缘缓缓摇头，面带微笑道：“这是我欠他的，不必再劝。”他向周茂溪和抱朴真人双手合什一拜，恳求道：“只要此子永不入魔教、永无重练魔功之可能，请二位看在老衲的情面上保他一命，安稳度日。”
周茂溪微一犹疑便点头答应。
抱朴真人摇头叹息道：“罢了，再劝你也是无用，我答应便是，老和尚，你虽身在佛门却始终堪不破情痴，可叹！可笑！”
了缘微微一笑，对二人深深一拜，随即走到寂空身后盘腿坐下。
众人心中大惑不解，均不知了缘如何做才能让寂空永无重练魔功之可能，纷纷凝神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