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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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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小左穿上那件墨蓝宽大的男式t恤出门，瘦弱的身子现显娇小，风不停的灌进身体。小左弓着双手微屈，握紧，插在口袋里，大步流星。步子倔强。
灯光折射过来，背后那条影子迅速的晃动，晃动。小左侧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那么寂寞，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有些无措。
二十来岁的单身女子，说不寂寞，便是于生活的奔波里过早老去。小左有多老呢，其实不过是刚过了二十，在某私企里朝九晚五的普通女子，扔进人群里，一秒就消失，走在大街上，不会有谁多看一眼。
所以，能要的要，要不起的就放。小左暗念。像他那般被人捧在手心的男人，要不起，更掌握不住。女人于爱，是自私的，爱他，便想拥有他的全部。
突然想干点什么。
抬起头，看到对面那家新开张的发廊，醒目的鲜红字，桔红的黄。
洗，剪，吹，三十。
拉直发，特价，100块起。
烫发，150元起。
抚了抚一头温顺的过肩长发，灯光下，有层淡黄的光圈。突然不想要这头长发了。抬步横过马路。推开那扇门，一个高挑白晳的男子走过来。
你好，欢迎光临。
小左寻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指着头发。
这个，不要了。
小姐，你头发少，发质柔软。适合烫发。我们刚开张特价，烫发才150元块。
不，我想剪短。
这么好的发，剪了多可惜。
小左微怒。我说我不要他们了。
小左从来都如此倔强，倔强的爱一个人，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从十月到五月。树叶黄了，树叶落了，树叶又绿了。一季又一季。
发型师不再言语，操起剪刀，熟练的来回削，剪。头发散落一地，小左望着镜子里的脸，倔强而难过，却义无反顾。该舍弃的就应该舍弃，忍痛也得割爱。
内心涌动的泪，突然由眼角溢出来。尽管痛，但还是要舍得。放弃这场坚持，放弃去爱某个人，向命运投降，不做挣扎。
挣扎只会让绳索缠得更紧，越不能让自己脱身。
小科，你知道吗？对于你，我已经无可奈何。就像对我自己无可奈何，我们都如是倔强，我们都不会因为有一点感动而动摇主张。我们在玩一场追逐和逃避的游戏，像两条水中的鱼，不停的交错和别离，你拒绝得多好啊。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
part2
朱小科，身在距小左不远的城。那座古老而文明的城，有大段大段的立交，有四季常青的小左叫不出名的树。有破旧的房子和闲适的人群，三五成群，坐在院子摇着扇子喝工夫茶，闲话三姑六婆，哪家的媳妇红杏出墙，哪家生了个白胖小子。
你好，我叫小左，来自s城。小左淡淡的笑。眉眼低垂，好乖巧。
你好，我叫小科，很高兴认识你。小科伸出手来，拍了拍小左的头，然后抚她发，像情人间那样亲昵。小左突然就爱上这个男人了。
一个大三的在校学生，一个还无法决定生活的穷小子，一个不能够许个未来的毛头孩子，小左就这样轻易的爱上了。
没有道理，好没道理。小左爱上他好没道理。
如果有道理，就不算爱了吧。如果有理由，就有目的，爱就不纯净，不令人欣喜，不让人感动了，带着功利目的的爱，有太多责任需担在肩。
小左只是二十刚出头的女子，要那么多责任，要那么功利干什么？
只是，他不爱她。他如鱼得水的游戏于众女子间，他很自然的抚弄任何女子的长发，他给很多女人说成人笑话，他有很多关系暧昧的女性朋友，他，其实一点也不好。
小科，你有爱过么？
爱是什么，甚么是爱。
爱是一件你喜欢又舍不得穿的衣服。你把爱握在手里，怕从指间流走，你把爱含在嘴里，怕溶化了，你把爱穿在身上，怕别人妒忌。为此总为此时的幸福担忧。
这么复杂，我们为什么要爱。
是啊，如是复杂，我们为什么要爱。
小左买了一瓶康师傅绿茶。握在手里，跟在小科后边去看他打球，亦步亦趋。他如何揣测她，这个削瘦而平凡的女子，脑海里的思想却有令人害怕的成熟。这些，那些，关于爱情和生活的思索，都不是这个年纪能够承受的重。
因为能够承载起这重量，所以也可以长久的爱且痛着，痛且快乐着。这就是刻骨铭心了吧，他的一颦一笑都将出现在梦里，他的一字一句都将刺破任何的防备。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她是如此坚强隐忍。
她在他所在的城，三夜两天。她想他真的不懂爱，她想让他明白，爱上一个人是幸福而快乐的，可是她没有办法让他清楚。
时间不够啊。她得离开，返回自己所在城。两地，几百公里的距离，她那么无力。
然后，她不时的给他短信，她每天和他通邮件。她想让他知道，她那么爱他。
这些事情，小左既幸福又痛苦，既期待又害怕。
part3
三月底的时候，小左再次鼓起勇气，踏上小科所在的城。这座古老的历史悠久的城。那条叫上下九的街。站在入口处，看熙熙攘攘的街，看人流一遍一遍洗刷这条路。看那一排排破旧的房子顶上盘旋的鸽子，和平而安宁。
这是一条天堂路。如果爱人相伴，即走在温暖的春天，如果无爱，则是在寒冷的冬。可以看见侵袭而来的风，割疼脸庞。
我刚去了北京路，现在在上下九，你过来么？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陪表妹买音箱。
哦，那好吧。
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明显的借口，她不知道要不要信。他拒绝和她相见，他那么绝情。她痛得蹲在地上，眼泪砸在水磨石地板上。滴答滴答。
两旁的树还挂着些颓败的残叶，却开始绿了，冒着新芽。她起步就跑，冲进人群，冲进花花绿绿，她跑着跑着就失去了力气。
是她，义无反顾的投奔这座城，与他，有甚么关系。是她，如此倔强的坚持，谁叫她这样不明事理，看不清这场结果注定的单恋，硬把自己逼上梁山才甘心。
他，常来常往，女子不禁戒，又顾全学习。他怎么看待这个平庸的女子小左。
这一切和小左，又有甚么关系。
二月底。他突然来s城。小左把他领回她居住的小窝。房子很小，一张很小的单人床，一床天蓝色印花被，同色系的床单。草绿以窗帘，厚实。拉上，屋子里就暗淡极了。
他坐着，把小左抱在膝上，搂着她的腰。
你太瘦了，应该长胖些，有肉抱起来才舒服。
我生来就是如此，再怎么吃也不胖。
他突然低下头来，看着小左，不说话。他的眼睛那么明亮，他的睫毛很长。他的唇划过小左的脸颊，经过小左的耳垂，最后定格在小左柔软鲜嫩的唇瓣。
房间里突然弥漫了香。时间突然停住。窗外一群孩子在嬉戏，大声的呼喊着，叫嚷着。有一群鸽子在对面的房子盘旋，盘旋。
他睡着了。安静的睡着了。他们并排躺着，他搂着她，他的脸近在咫尺。小左看了看，亲了亲那张颊，红红的。煞是可爱。
多么像相爱的两个人。呵，相爱。
才一个月，就什么都抹去了。才一个月，就可以这样冷漠的将她放置在这个拥挤不堪却空荡的街。不停的旋转，不停的行走，鞋上沾满了灰。渐次走过的云，遮盖了阳光，天空那么暗淡。暮色四合，天就要黑了。
那是一座空城，丢心的空城。
这是一座空城，失心的空城。
没了心，哪座城还有明亮耀眼的景色，哪座城还能够给些明目张胆的快乐。
part4
电脑里的音乐慢腾腾的飘，弥漫整个空间。坚实而平整的房间和桌子，灯光斜斜的泛着惨淡的白，镜子里是小左俯身微驼的背影。
从g城回来，所有的生气都流逝掉。小左突然沉默而安静，穿起了宽大的衣服，宽大的裤子，没有人欣赏，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亮丽抢眼？
墙壁上挂着一幅明亮的油菜花画。整片的艳丽，刺痛眼睛。油菜田的那一边，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风中微颤。突然有一阵风吹过。
忘不掉的，始终忘不掉。不愿意停留的也不会停留。他和她一样，骄傲而自以为是，不计较后果，不想以后会怎么样。
八个月了，还在坚守。小左那么倔强，放不开如是多的事情。她想念他，想念那身体的温度，及那安全温暖的肩膀，可以安置小左所有的眼泪和坚强。
深夜零点小左爬在网上，在红袖添香里写日记。
2005年5月9日心情:一般
小科，我给你发短信的时候哭了，哭得很厉害。
我整夜未眠，因为心底那些纠缠的情绪。
然而，你没有看出那些话语里的矛盾，你对我发火了。我的忧郁便更加严重一些。我背负的忧愁里就有了我们对话里的你的思想和毫不在乎。
其实，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好。可是，我却冥顽不灵。
我说的也是真的，我真的一点都不聪明，我很笨。我痛恨所有说我聪明的人。
所有的痛和难过都脚踏实地，从来都不会来路不明。
我想我所有的难过源自于不甘的心。我于是学不会端端正正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入人群里，消失掉。
春末夏初，多暴雨。
小左的日记还没写完。暴雨突然来了，赶紧起身关窗。劈头盖脸的雨，发狠的敲打着，拉好草绿色窗帘。音乐突然缠绵起来。
小左的泪就突然落了下来。
去年十月的那场相逢，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遥远，原以为爱情触手可及。兜兜转转几圈，却还停留在原地，没有退一步，也没有进一步。
part5
这个奇怪夏初，这个六月的s城当真奇怪，这个季节还可以盖着厚重的棉被安然入睡。深深的夜还会被冷风吹醒。小左会起来，拉好被子，捂得很实。也许，不是身体的冷，是心在颤抖。一直停不下的这恋，这执着，真让人害怕。
老是怎样的状态？
老不是因为年纪有多大，而突然内心绝望了，不再有期待，不再感动，不再有激情。
那你有多老呢？
我只知道我已经老了，所以不怕老，更不怕别人问我有多老。
小左醒来，睡着，再醒来。这样的天气，心浮气躁。不得安宁。小左突然很想念某个人，那双大眼睛，二月里那个缠绵的亲吻。
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有多少的爱情，不是你自卑，就是我怯场。
没什么，根本没什么。
有多少的爱情，不是你不许，就是我不让。
没什么，根本没什么。
似水流年，终将忘却，这一场，那一场，一岁一年，一草一木，春过了夏，夏过了秋。
我们只是回不到当初纯真的模样，我们都会有些伤口，愈合了也有疤。
2005/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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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左穿上那件墨蓝宽大的男式t恤出门，瘦弱的身子现显娇小，风不停的灌进身体。小左弓着双手微屈，握紧，插在口袋里，大步流星。步子倔强。
灯光折射过来，背后那条影子迅速的晃动，晃动。小左侧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影子，突然觉得那么寂寞，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有些无措。
二十来岁的单身女子，说不寂寞，便是于生活的奔波里过早老去。小左有多老呢，其实不过是刚过了二十，在某私企里朝九晚五的普通女子，扔进人群里，一秒就消失，走在大街上，不会有谁多看一眼。
所以，能要的要，要不起的就放。小左暗念。像他那般被人捧在手心的男人，要不起，更掌握不住。女人于爱，是自私的，爱他，便想拥有他的全部。
突然想干点什么。
抬起头，看到对面那家新开张的发廊，醒目的鲜红字，桔红的黄。
洗，剪，吹，三十。
拉直发，特价，100块起。
烫发，150元起。
抚了抚一头温顺的过肩长发，灯光下，有层淡黄的光圈。突然不想要这头长发了。抬步横过马路。推开那扇门，一个高挑白晳的男子走过来。
你好，欢迎光临。
小左寻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指着头发。
这个，不要了。
小姐，你头发少，发质柔软。适合烫发。我们刚开张特价，烫发才150元块。
不，我想剪短。
这么好的发，剪了多可惜。
小左微怒。我说我不要他们了。
小左从来都如此倔强，倔强的爱一个人，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从十月到五月。树叶黄了，树叶落了，树叶又绿了。一季又一季。
发型师不再言语，操起剪刀，熟练的来回削，剪。头发散落一地，小左望着镜子里的脸，倔强而难过，却义无反顾。该舍弃的就应该舍弃，忍痛也得割爱。
内心涌动的泪，突然由眼角溢出来。尽管痛，但还是要舍得。放弃这场坚持，放弃去爱某个人，向命运投降，不做挣扎。
挣扎只会让绳索缠得更紧，越不能让自己脱身。
小科，你知道吗？对于你，我已经无可奈何。就像对我自己无可奈何，我们都如是倔强，我们都不会因为有一点感动而动摇主张。我们在玩一场追逐和逃避的游戏，像两条水中的鱼，不停的交错和别离，你拒绝得多好啊。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
part2
朱小科，身在距小左不远的城。那座古老而文明的城，有大段大段的立交，有四季常青的小左叫不出名的树。有破旧的房子和闲适的人群，三五成群，坐在院子摇着扇子喝工夫茶，闲话三姑六婆，哪家的媳妇红杏出墙，哪家生了个白胖小子。
你好，我叫小左，来自s城。小左淡淡的笑。眉眼低垂，好乖巧。
你好，我叫小科，很高兴认识你。小科伸出手来，拍了拍小左的头，然后抚她发，像情人间那样亲昵。小左突然就爱上这个男人了。
一个大三的在校学生，一个还无法决定生活的穷小子，一个不能够许个未来的毛头孩子，小左就这样轻易的爱上了。
没有道理，好没道理。小左爱上他好没道理。
如果有道理，就不算爱了吧。如果有理由，就有目的，爱就不纯净，不令人欣喜，不让人感动了，带着功利目的的爱，有太多责任需担在肩。
小左只是二十刚出头的女子，要那么多责任，要那么功利干什么？
只是，他不爱她。他如鱼得水的游戏于众女子间，他很自然的抚弄任何女子的长发，他给很多女人说成人笑话，他有很多关系暧昧的女性朋友，他，其实一点也不好。
小科，你有爱过么？
爱是什么，甚么是爱。
爱是一件你喜欢又舍不得穿的衣服。你把爱握在手里，怕从指间流走，你把爱含在嘴里，怕溶化了，你把爱穿在身上，怕别人妒忌。为此总为此时的幸福担忧。
这么复杂，我们为什么要爱。
是啊，如是复杂，我们为什么要爱。
小左买了一瓶康师傅绿茶。握在手里，跟在小科后边去看他打球，亦步亦趋。他如何揣测她，这个削瘦而平凡的女子，脑海里的思想却有令人害怕的成熟。这些，那些，关于爱情和生活的思索，都不是这个年纪能够承受的重。
因为能够承载起这重量，所以也可以长久的爱且痛着，痛且快乐着。这就是刻骨铭心了吧，他的一颦一笑都将出现在梦里，他的一字一句都将刺破任何的防备。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她是如此坚强隐忍。
她在他所在的城，三夜两天。她想他真的不懂爱，她想让他明白，爱上一个人是幸福而快乐的，可是她没有办法让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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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不时的给他短信，她每天和他通邮件。她想让他知道，她那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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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时候，小左再次鼓起勇气，踏上小科所在的城。这座古老的历史悠久的城。那条叫上下九的街。站在入口处，看熙熙攘攘的街，看人流一遍一遍洗刷这条路。看那一排排破旧的房子顶上盘旋的鸽子，和平而安宁。
这是一条天堂路。如果爱人相伴，即走在温暖的春天，如果无爱，则是在寒冷的冬。可以看见侵袭而来的风，割疼脸庞。
我刚去了北京路，现在在上下九，你过来么？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陪表妹买音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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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明显的借口，她不知道要不要信。他拒绝和她相见，他那么绝情。她痛得蹲在地上，眼泪砸在水磨石地板上。滴答滴答。
两旁的树还挂着些颓败的残叶，却开始绿了，冒着新芽。她起步就跑，冲进人群，冲进花花绿绿，她跑着跑着就失去了力气。
是她，义无反顾的投奔这座城，与他，有甚么关系。是她，如此倔强的坚持，谁叫她这样不明事理，看不清这场结果注定的单恋，硬把自己逼上梁山才甘心。
他，常来常往，女子不禁戒，又顾全学习。他怎么看待这个平庸的女子小左。
这一切和小左，又有甚么关系。
二月底。他突然来s城。小左把他领回她居住的小窝。房子很小，一张很小的单人床，一床天蓝色印花被，同色系的床单。草绿以窗帘，厚实。拉上，屋子里就暗淡极了。
他坐着，把小左抱在膝上，搂着她的腰。
你太瘦了，应该长胖些，有肉抱起来才舒服。
我生来就是如此，再怎么吃也不胖。
他突然低下头来，看着小左，不说话。他的眼睛那么明亮，他的睫毛很长。他的唇划过小左的脸颊，经过小左的耳垂，最后定格在小左柔软鲜嫩的唇瓣。
房间里突然弥漫了香。时间突然停住。窗外一群孩子在嬉戏，大声的呼喊着，叫嚷着。有一群鸽子在对面的房子盘旋，盘旋。
他睡着了。安静的睡着了。他们并排躺着，他搂着她，他的脸近在咫尺。小左看了看，亲了亲那张颊，红红的。煞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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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个月，就什么都抹去了。才一个月，就可以这样冷漠的将她放置在这个拥挤不堪却空荡的街。不停的旋转，不停的行走，鞋上沾满了灰。渐次走过的云，遮盖了阳光，天空那么暗淡。暮色四合，天就要黑了。
那是一座空城，丢心的空城。
这是一座空城，失心的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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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里的音乐慢腾腾的飘，弥漫整个空间。坚实而平整的房间和桌子，灯光斜斜的泛着惨淡的白，镜子里是小左俯身微驼的背影。
从g城回来，所有的生气都流逝掉。小左突然沉默而安静，穿起了宽大的衣服，宽大的裤子，没有人欣赏，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亮丽抢眼？
墙壁上挂着一幅明亮的油菜花画。整片的艳丽，刺痛眼睛。油菜田的那一边，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风中微颤。突然有一阵风吹过。
忘不掉的，始终忘不掉。不愿意停留的也不会停留。他和她一样，骄傲而自以为是，不计较后果，不想以后会怎么样。
八个月了，还在坚守。小左那么倔强，放不开如是多的事情。她想念他，想念那身体的温度，及那安全温暖的肩膀，可以安置小左所有的眼泪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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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科，我给你发短信的时候哭了，哭得很厉害。
我整夜未眠，因为心底那些纠缠的情绪。
然而，你没有看出那些话语里的矛盾，你对我发火了。我的忧郁便更加严重一些。我背负的忧愁里就有了我们对话里的你的思想和毫不在乎。
其实，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好。可是，我却冥顽不灵。
我说的也是真的，我真的一点都不聪明，我很笨。我痛恨所有说我聪明的人。
所有的痛和难过都脚踏实地，从来都不会来路不明。
我想我所有的难过源自于不甘的心。我于是学不会端端正正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入人群里，消失掉。
春末夏初，多暴雨。
小左的日记还没写完。暴雨突然来了，赶紧起身关窗。劈头盖脸的雨，发狠的敲打着，拉好草绿色窗帘。音乐突然缠绵起来。
小左的泪就突然落了下来。
去年十月的那场相逢，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遥远，原以为爱情触手可及。兜兜转转几圈，却还停留在原地，没有退一步，也没有进一步。
part5
这个奇怪夏初，这个六月的s城当真奇怪，这个季节还可以盖着厚重的棉被安然入睡。深深的夜还会被冷风吹醒。小左会起来，拉好被子，捂得很实。也许，不是身体的冷，是心在颤抖。一直停不下的这恋，这执着，真让人害怕。
老是怎样的状态？
老不是因为年纪有多大，而突然内心绝望了，不再有期待，不再感动，不再有激情。
那你有多老呢？
我只知道我已经老了，所以不怕老，更不怕别人问我有多老。
小左醒来，睡着，再醒来。这样的天气，心浮气躁。不得安宁。小左突然很想念某个人，那双大眼睛，二月里那个缠绵的亲吻。
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有多少的爱情，不是你自卑，就是我怯场。
没什么，根本没什么。
有多少的爱情，不是你不许，就是我不让。
没什么，根本没什么。
似水流年，终将忘却，这一场，那一场，一岁一年，一草一木，春过了夏，夏过了秋。
我们只是回不到当初纯真的模样，我们都会有些伤口，愈合了也有疤。
2005/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