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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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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三三两两白云飘过,遮蔽了太阳的灼热,已是下午五点半,落日转眼已到半山腰,淡黄色的光辉晕染在云端,透过玻璃,映在课桌上。

    点点光斑撒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书桌里的课本堆积如山,空气中依稀残留着最后一节课的粉笔灰,后黑板的黑板报的边角处,早已被课间经过的学生蹭掉些许。

    抬眼望去,黑板上有着杂乱的各种字迹,满满的一黑板都是周末的作业,教室外面偶尔有留下打扫卫生的学生,拎着淌水的拖把,毛毛躁躁的奔跑着,仿佛在和时间竞跑。以为自己全力奔跑,就可以赢了时间。

    学生时代的幸福,就是课间操改为大扫除,下雪时的一根烤肠,体育课后的一根雪糕,以及周末放学时可以早回家的半小时。

    但是,本来应该沉寂的校园的某个角落,此时热热闹闹,座无虚席。

    绿化带里树木的枝叶抖动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灌木丛中的杂草摇曳着,篮球场的观众席吵吵闹闹,惊扰了世界里的小小昆虫,它们伸着触角向外面的光亮探索着。

    场上的四个少年,做着热身运动,其中一个身着黑色16号篮球衣的少年,转动脚腕,用手环绕扭动着脚腕,活动着自己的关节,清爽的短发随着热身动作一抖一抖的,垂头低眉,眼睛看着地面,睫毛忽闪着,余光却洒向观众席,寻找着祁欢。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徐锦学长啊!好帅!”

    “蒋子枕也不差啊,就是……”

    “徐锦一对二能打赢么?”

    观众席上的懵懂少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在大人们看起来甚是无聊的的八卦消息,却撑起了学生时代的娱乐时光。

    那些当初珍重的心事,那些暗恋过的人们,那些紧张兮兮八卦过的校园故事,都在高考结束时,连同着最后一门考卷,一同上交给了时光,藏在了青春的暗格里,等待着长大后翻阅,然后一笑而过。

    “欢哥,蒋子枕……和徐锦……”

    卫晴看着场上一触即发的局势,紧张又局促的抓了抓祁欢的衣角,忍不住的问。

    “能赢,有徐锦在。”

    祁欢坐着一动不动稳如山,没人知道,祁欢的心里绷着一根弦,太阳穴止不住的跳动。

    祁欢的目光从8号篮球服的蒋子枕,转向了徐锦,恰好对上了徐锦的探寻的余光。

    世界骤然安静,听不见万物之声,看不见生灵姿态,祁欢眼中的世界一片灰暗,只剩下了染着光晕的徐锦,一如初见时,徐锦歪头一笑,露出小小虎牙,眼里有光,惊艳了祁欢的世界,撞进了祁欢的心里。

    祁欢迅速错开了目光,避开了徐锦,低下了头,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想要让心跳的速度降下来。

    徐锦瞧见祁欢紧张的错开了目光,顿时心情大好,忍不住笑出了声,引得观众席一片惊呼声。

    徐锦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揽住蒋子枕的肩头,把头靠向了蒋子枕的头,枕着蒋子枕的头,低声说。

    “我攻你防,尽力而为,你锦哥OK。”

    “什么玩意儿?锦哥?拉倒吧你。”

    蒋子枕从两人的空隙中伸出手,反手搭上了徐锦的肩膀,看着徐锦一脸嬉皮笑脸,气不打一出来,不服输的怼回。

    “小子,招呼点儿,我比你大。”

    徐锦说着,用力的把头往蒋子枕的脑袋上撞,撞的蒋子枕直呼疼,不停的求饶着。

    “哥哥哥,锦哥,我错了。”

    “护好自己。开始后,我可没空搭理你。”

    徐锦扔下了这句话,就松开了蒋子枕,弯腰随手捡起脚边的篮球,一边拍着篮球一边朝着李振严和王子龙走去。

    “你俩就穿这样?也不热身?”

    徐锦随意瞟了一眼眼前穿着牛仔裤,豆豆鞋的两个人,嘴角向下撇了撇,吧咂吧咂嘴,满脸不屑,讽刺意味十足,火药味在空气中漫开来。

    “你什么意思?!徐锦我告诉你!”

    王子龙捋了捋袖子,一副要冲上来干架的样子,却被李振严伸手拦了下来。

    “行了,别丢人了。”

    “哥……”

    “闭嘴。”

    李振严打断了王子龙的话,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徐锦,毫不输气势的回道。

    “别废话,开始吧。”

    李振严身后的一群小弟中,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拿着计时器和牌子,一个拿着计分器,很明显一个是裁判,一个是计分员。

    两个人走到了观众席前摆放的废弃课桌后坐了下来,祁欢看着这两个人坐在裁判席的位置上,心里不由的打鼓,内心惶恐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欢哥,我……”

    卫晴忽然凑近祁欢,对着祁欢的耳边说着悄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祁欢颤着音说。

    “我知道,我也觉得不太对劲。”

    比赛开始了……

    刚开始抢球,裁判倒数到二时,李振严就纵身一跃,率先抢了球,明显的犯规,但是裁判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徐锦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快跑拦住了李振严的去路。

    就在李振严左右运球时,徐锦身后出现了王子龙的身影,李振严作势要从左手边突破,然后转手将球传给王子龙。

    正在侥幸叫好,即将迎来开门红时,一个阴影挡住了视线,遮住了阳光。

    缓过神时,才发现那只大手陡然出现,拦下来正在空中运转的篮球。

    李振严正准备转身去拦时,观众席一片惊呼声,女生们狂欢着,带着爱慕的眼神看向中场上站立的那个高大的身形,正在缓慢的把高举着的手放下。

    李振严转过身,眯着眼算计着,中场投球,三分球,这个徐锦确实有傲的资本。

    王子龙悄悄的靠了过来,贴着李振严的耳边低语。

    “哥,现在咋办啊?”

    “不怕。等会儿有他受的。”

    上半场接下来的比赛,李振严和王子龙左右夹击,不停的磕碰着徐锦,在裁判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犯规,对徐锦进行着人身攻击。

    尽管如此,徐锦还是以4分领先于他们。

    “欢哥,他们太卑鄙了。”

    卫晴急得红了眼眶,带着哽咽,对着祁欢说,

    “十一次。”

    祁欢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阴沉着脸,眼神凶狠,死死的盯着徐锦身上不经意露出的青紫色。

    “中场休息,暂停比赛。”

    比赛暂停,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徐锦和蒋子枕一脸阴翳,而背后李振严和王子龙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朝着徐锦和蒋子枕做着鬼脸。

    一切都被祁欢的清清楚楚,默默的记在心里。

    风挂过,带走了阳光,带来了大片大片的云朵,遮住了炙热的太阳,篮球场上瞬间昏暗了下来,乌压压的一片,压的人透不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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