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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制作进行是繁忙的工作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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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埋头工作,总是会不小心忽略周围的情况。等到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时,外出办事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忙完手头上矢野主任交代的工作,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左右。

    目光一转,看看身边。坐在自己旁边工作台的米色碎发男人还在做计划表,而他旁边的莫西干发型则打着电话似乎在联系原画师讨论原稿的什么事情,而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情在忙。

    “游辉君,手里的工作完成的话。你就先去吃饭吧。”突然,矢野主任抛来一个指示。

    啥?我先去吃饭?环视一圈整个办公室,大家都还在忙,就我一个人现在刚好有空。自己一个人先去吃饭不太好吧,在大家都还在奋力工作的时候……。

    也许是被矢野主任看到了情不自禁流露出的为难表情,下一秒矢野主任严肃的命令道:“游辉君既然你现在有空,就请先去吃饭。以便等一下有新工作时,你可以保证马上接手工作。”

    纵然矢野主任下命令了,可是内心还是本能的抵触这个命令。要自己抛下同事一个人清闲,这种事情我自问做不到。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哪怕是矢野主任的命令,我也……。

    “咦!是这样吗?好的,我明白了。”在矢野主任下命令的同时,接了一通电话的宫森主任突然惊呼出声。这直接吸引了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的集中到她的身上。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宫森主任右手弯到脑后挠了挠后脑勺道:“社长来电说【做了炸猪排,安排两个人来带回各自的办公室吧】。”

    话音刚落,身边的米色碎发男人马上就答应道:“我和游辉君一起去取料理吧。”说完就起身用眼神示意我“走吧”。虽然内心无奈,但是既然事实如此的话,也没什么可拒绝的。

    起身和米色碎发一道离开办公室,一路无话的来到社长室。戴着圆眼镜的寸头老人,丸川社长正在给炸猪排装盘。“来的正好,平冈君和游辉君,一起来帮我装盘吧。”和蔼的微笑着,老人招呼我们两人帮他一把。理所当然,我们想都没想立刻上前接手,帮助年事已高的老人把炸好的猪排盛到餐盘里。事后,我和米色碎发平冈每人各拿两个大碗慢步走向制作部的办公室。

    “你这样是不行的。”耳边,突然响起清澈又冷静的话语。

    哎?目光立马转动,顺着声音来源看去。说出这番话的人正是此刻和自己并肩而行的米色碎发男人。

    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吗?米色碎发的男人平静的继续道:“你这样的态度……无法在这家公司久留……。”说罢,男人不在发言。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这样的工作态度不适合……在这家公司上班吗?!内心猛得一惊的同时,滔天的失落感几乎淹没了所有的感情。

    诚然,自己对日本这个国家只是一知半解。

    诚然,自己对日文的书写苦手。

    诚然,自己对目前的职位该做的工作还不熟悉。

    但是!但是!自己就真的这么不堪吗?这样直白的被人否定!自己的决心就真的这么天真可笑吗?

    扪心的自问,想要向自己的内心寻求答案。但是……内心没有一丝回应,也不可能会有回应……。

    就此认命吗?不!都走到这里了,怎么可能会就此认命!还没全力以赴呢!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

    仅剩的一丝意志全力的抵挡着汹涌的失落情绪占领整个心海。脸上面无表情的跟着米色碎发男人一起回到制作部办公室。踏入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视线的余光扫到身边的米色碎发男人投来一丝关注的目光,但这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情而已。

    “炸猪排带回来了,我觉得还是趁热吃比较好。”米色碎发平冈望着大家,特别是身为主任的两个女孩提出建议。

    两位女孩对视一眼,一道无言的默契随着眼神传达到位。

    “说的也是,饿着肚子工作可不行。”

    “平冈偶尔也会提出一些有用的意见嘛。”

    两位女孩边说边看向米色碎发,这让米色碎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反驳道:“偶尔这个词是多余的。”

    因为领导都发话了,大家紧绷的弦也都放松下来。米色碎发和莫西干发型从茶水间的冰箱里拿出六份冷藏的便利店便当,据说是之前两人外出前,矢野主任委托两人买的。因为需要加热的便当一共有七份,而茶水间又只有一台微波炉,所以只好排队来。

    但是……“还是你们先吧。”为难的看了看排在我后面的宫森主任,我不好意思道。

    “别客气啦,你先吧。”亚麻色短发女孩无所谓的笑了笑。虽然不好意思,可是介于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第一个加热便当。

    几分钟后,拿着加热好的便当来到茶水间门口,等大家一起回办公室吃饭。

    但是出乎意料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来电人是方远!

    接起电话,习惯性的问:“方远,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方远温和的声音:“这个时间点都没见你回来,也就是说你现在在公司加班吧。”经方远这么一提,这才瞬间想起自己都忘记给他说明一下情况了。

    尴尬的笑了笑,我不好意思的回答:“是的。对不起,我忘记跟你说我这边的情况了。”说话间,排在自己后面加热便当的宫森主任和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眼见我在打电话,每个出来的人都安静的用手语提问:“要不要等你?”我每次都摇摇头示意不用。

    “没关系,虽然不是做那一行工作的,但是也知道这个行业加班是常事。”电话里,方远善解人意的说道。

    “虽然是这样,但还是麻烦代我向青山小姐道个歉。”因为一想到方远的妻子是怎样一个热心的好人,所以我由衷的拜托方远。

    “好的,虽然我也跟她说了这个猜测,但她仍然还是担心你的情况。”果然啊!即是无奈也是有些暖心,哪怕自己和青山小姐不过认识几天,她却把自己当做弟弟一样照顾。尽管这很没必要,可是她的照顾并不会让自己觉得反感。

    “话说回来,我有件正事要告诉你。”

    “嗯?”

    “你之前不是提过想在工作的公司附近租房住吗?我这边帮你找到了一家适合你的出租屋。因为介于你的行业情况,我擅自安排帮你把房子租了下来。你的行李也帮你送到出租屋去了。”哈?!这!这!这!什么情况?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脑袋都转不过弯来。

    “等等,方远。我虽然是有提过,但是这是我自己该做的事情!这么麻烦你,我……。”

    没等我把话说完,方远冷静打断道:“可是,现在要忙于工作的你,还有时间找房子吗?”

    呃……只此一问,我瞬间哑然无语。这么说倒不是因为我想赖在方远家里,而是对方都帮了自己这么多忙了,自己实在不想再给他添麻烦。然而事实是自己依然还在给他添麻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长久的沉默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谢谢你了,方远。”

    虽然有许多话想说,但说的出口的话也只有这一句。

    “呵呵,你客气了。别忘了,我们都是中国人。同乡之间,互相照顾是理所当然的。”说是这么说,但是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呀!

    “对了,因为出租屋的事情其实也是你现在的一位公司前辈介绍的,她也在那里租房子。所以,我转告了她。等到下班了,她会来找你一起去房子那里。出租屋详细的事情,她会告诉你的。”等等,这又是哪一出啊!公司前辈?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一个事情,心里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居然还来一个!方远!你是故意想整我吗?

    内心惊讶的同时,也是对方远彻底无语了,当然这番话并没有真的说出来。

    “就这样吧,等你这几天忙过了,还是回来一趟。虽然知道你不会愿意在我家待的太久,但是我和七海并不介意你留在我们家。只要你愿意,我们这里随时欢迎你。”平静,但是比之前所受的惊讶还要更加强烈的惊讶瞬间涌上心头。

    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原来……方远早就知道了。虽然已经没有脸面再待在方远家,但是确实……等到这边有空了,确实该回去一趟,好好谢谢方远和青山小姐。

    “嗯……我知道了……。”以此做结尾,我挂断了电话,手里端着的便当盒都没有刚出炉时烫手了。

    回到办公室,立马就被吃着晚饭的莫西干发型招呼着坐回自己的座位,便当盒里的米饭也被他夹过来的炸猪排给盖住。

    一边默默吃着饭,一边看着周围的大家互相聊天吃饭的光景。有那么一瞬间,心底生出一丝渴望,想要融入这份和乐融融的光景中。

    但是,想到梦想、想到现实、想到米色碎发的话。又猛得发觉,自己似乎只适合做个旁观者,只应该默默看着这一切……。

    夜深之时,正在用电脑整理资料的我忽然听见办公室门口传来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柔柔女孩声音:“打扰了。”

    “绘麻,你有什么事吗?”搭话的则是宫森主任。

    “嗯,不过不是工作上的事。我是来找游辉君的。”女孩话音刚落,宫森主任“咦”的一声和莫西干发型“啊”的一声惊呼几乎同时爆发出来。

    下一秒,莫西干发型脑袋一甩,双眼紧紧盯住我,爆出惊人发言:“怪不得之前带你认识同事的时候,安原小姐的反应那么积极。你的反应那么奇怪!想不到啊!后辈君!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哈?我又怎么了?抬头目视莫西干发型惊讶无比的表情,脑袋里一头雾水。

    “你这家伙!和安原小姐的关系不一般!对吧!”

    “老实交代吧!你们是不是恋人关系!而且早就认识!只是装作不认识来耍我们大家!”

    噗!心跳瞬间暂停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胸闷、气短等等不适感。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幸好现在自己没有喝茶不然肯定是一口喷出来。

    这是何等强大的逻辑才能想到这样一个错误的“事实”啊!对莫西干发型无语之余,视线的余光也正好瞥见因为这个惊人发言而导致办公室的大伙,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满脸通红的安原小姐。

    “绘麻!难道你……?”因为安原小姐没有马上反驳,宫森主任再次发话,且言语中还带着一份不敢置信的情绪。

    “咦!!不!不!不是的!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只是因为我们……。”眼见众人有相信的趋势,安原小姐惊慌的连连摆手,并用力摇头以示否定。但是众人眼中的怀疑神色却没有减少。看不下去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大概,只是因为我们认识同一个人的缘故吧。”接上安原小姐没能继续的话题,如预想的一样成功吸引众人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正视着六双充满好奇的目光,全身犹如被巨石压顶一般,沉重无比。不过,不能就这么认输。

    “安原小姐应该是从那个人那里听说了我的事情。今天我和安原小姐才第一次见面。所以,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顶着几乎要压垮己身的压力,我一口道出事实。

    虽然,自己不算聪明,但是也不是笨蛋。结合方远的话,安原小姐会到此找我的原因,一下子就明白了。

    安原小姐就是方远口中的那位跟租房事情有关的前辈,她来这里正是为了带我去看看出租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莫西干发型口中平常都不太主动的安原小姐,会主动跟我搭话的原因。

    “啊!莫非那个人是方远!”听完我的话,宫森主任一阵沉思之后恍然大悟道。随之而来的就是矢野主任一副看不成好戏的失落抱怨:“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

    呃,矢野主任,难道误会扩大了才更好吗?还有,原来宫森主任也认识方远吗?虽然昨天,方远送我去面试前有提过一下,面试的公司里有好几个他的熟人。但是,那时我并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还是我天真了。

    剩下的其他人明白到这是一个误会之后,纷纷露出了然神色。莫西干发型瞧了瞧我,又看了看安原小姐,最后只得露出一副不怎么信任的表情。

    不管他信不信任,只要大家都相信了就好。随着安原小姐说明来意,是为了带我去出租屋安顿住处,矢野主任二话没说就说道:“这样的话,游辉君就下班吧。”

    右手托腮的矢野主任带着肯定的表情,仿佛我不按她说的做就会受到可怕的处罚。想起之前那个气势汹汹的矢野主任,哪怕心里并不情愿却还是按照矢野主任说的乖乖下班。

    但是这么一来,新的问题出现了。安原小姐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但是我现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尽管安原小姐的自行车有后座。但是日本的交通法规定,自行车是不能载人骑行的,除非是使用双人自行车。

    “游辉君,我的自行车借你用吧。”这个时候,宫森主任开口投来“支援”。这个“支援”,我想都没想立马拒绝。毕竟宫森主任还要下班回家,没了自行车肯定不方便,更何况,宫森主任是女孩。一个人独行回家怎么想都不安全。所以……。

    “谢谢宫森主任,但是请容我拒绝。”一边背上背包,一边起身走向安原小姐。宫森主任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和安原小姐走出办公室。

    等待安原小姐从停车棚推出自行车,后者推出自行车后向我微微笑了笑,“这样的话,我和你一起步行回去吧。”看了看安原小姐,又看了看自行车。没等安原小姐继续说下去,我上前一步从安原小姐手里按下自行车。

    “就让我来推车吧,毕竟安原小姐本来可以不用陪我步行的。”双手握住车头把手,视野中的披肩双马尾女孩却腼腆的低下头:“没关系的,这是我自己的意愿。”

    “就算如此,也请让我这么做。”我并不想强迫女孩听从自己的话,但是言语间还是充满了强硬的情绪。双马尾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答应。内心感到愧疚的同时,我和女孩踏上回家的路途。

    夜深人静,道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沿途的街道上,仅有几家夜宵店门口还投射着橘黄的灯光。目光一转,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安原小姐的视线在刚路过的一家招牌名为什么亭居酒屋的夜宵店门口停留了一会儿。那里有什么让安原小姐在意的事物吗?

    渐渐的,我们离公司越来越远,黑夜中回头望去,几乎都快要看不见公司大楼了。

    就在这时候,平视前方但视线余光却时不时关注我的安原小姐轻声道:“我觉得,游辉君和方先生,你们真有勇气!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根本做不到这样为了梦想背井离乡……。”说着这样的话,女孩又一次低下头。

    勇气?我……有勇气吗?不!根本不是!我不过是个害怕失去的胆小鬼而已。

    “不是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否定感情的话语接着女孩的话爆发出来。女孩微微一惊,但是并未转过来目光。

    “方远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至少,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老实的说,我不过是一个胆小鬼而已!要是没有朋友的帮助,我来不了日本,也不会有勇气参加公司面试。所以……我只是一个害怕失去什么的胆小鬼而已。”

    说完这番心里话,心里也感到舒畅许多。听完这番话,女孩安原小姐再次闭口不言,只是看着前方,脸上慢慢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这段回家的路说长也不算长,步行约半个小时后目的地出现在面前。一幢两层楼结构的老旧和室公寓,也就是日本电影中随处可见的那类普通出租屋,每层楼都是四间房。

    安原小姐把自行车放到和室公寓的停车棚,然后带领我来到底楼右边第三间房的门前。

    “你的行李,下午的时候就送到房间了。房东婆婆也托人在傍晚的时候把房门钥匙交给了我。”说着,安原小姐从挎在左肩的手提袋中拿出一把钥匙。

    右手接下钥匙,目光转动看着标有103编号的房门。“房间大小是二十五平米,基础的生活设施还是齐备的。虽然面积不大……但对于一个人生活的我们来说也足够了。”

    稍稍休息了一下,安原小姐继续道:“我的房间在楼上203,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事情可以来找我。”向安原小姐用力点了点头,后者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

    犹豫片刻,安原小姐还是有些犹豫道:“需要我帮忙整理行李吗?”说完话,安原小姐仰头看向夜空。

    “这个就不必了,谢谢安原小姐好意。”连连摆手以示拒绝,然后一个鞠躬行礼表示感谢。

    “剩下的就是我自己该做的事情。再麻烦安原小姐的话,我也太过分了。”说罢,我拿起钥匙打开房门。

    礼貌的回以鞠躬礼,安原小姐柔声道:“那么晚安,游辉君。”

    站在玄关处,转身面向披肩双马尾女孩:“晚安,安原小姐。”

    目送女孩走向公寓左边的楼梯,直至看不到女孩的身影,这才合上房门。

    虽然,心里很好奇安原小姐和方远是怎么认识的。但……这是安原小姐的私事,如果安原小姐没有主动开口,我就不该多问。

    开灯,来到兼有客厅、卧室用途的小小客厅。连看一眼放在客厅角落的行李的心情都没有,一屁股坐在客厅中央,背靠榻榻米躺倒在地。

    虽然觉得很累,几乎可以马上睡着了,但是还有行李要安置。

    所以休息了一会儿,强撑起疲惫不堪的沉重身体,来到行李箱前。咦?为啥行李多了一个手提袋?

    看着属于自己的一蓝一黑两个行李箱旁边的黄色虎纹手提袋,脑海里充满疑问。对了,行李是方远安排送到的,莫非……。

    麻利的打开手提袋,里面是一套印着蓝天白云的床被以及一张纸条。纸条上用苍劲有力的笔画写着一段中文:“因为知道你没有床被,所以青山和我将这套床被送给你,安心使用它吧。”

    一瞬间,想哭的冲动涌上心头,被不愿示弱的心情强压在心底。但是,饶是如此,眼泪还是模糊了双眼的视线。真的……方远和青山小姐……你们这样照顾我……。

    这份恩情,我要怎么才能报答啊!默默的下定决心,等到自己有空了,一定要回去拜访方远和青山小姐,好好感谢他们。

    动手把行李一一安置好,忙完一切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过了。

    简单的洗漱一下,在榻榻米上铺好方远一家送的床被,带着浓浓的睡意很快陷入沉睡中。沉睡中似乎有光怪陆离的梦境浮现,然而大脑却记不清梦境内容。只是,心里感到莫名的苦涩,眼泪止不住的涌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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