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侯志与柳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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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劈、横、炮、崩，半步崩拳，嘿，哈！”
夜里，侯志正在自家小院中偷偷练拳，形意拳！
侯志与胡卓轩和尚展不同，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套从枪法中脱胎而出的拳法，虽然他不清楚祖师爷岳飞是何许人也，但在他看来这人定是位大英雄、大豪杰。
侯志的天资不凡，仅看了一次电影，便从马三和瑞先生那里将形意拳学了个七七八八，刚刚这一趟拳打下来，他对形意拳的理解竟又上了一个台阶，实属天才！
“打的还不错。”柳老头的声音自一旁传来，随后他的人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爷爷。”见到柳老头，侯志顿时浑身一颤，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睡不睡，又有什么打紧。”柳老头笑了笑，“这拳法就是你从电影中学到的？”
“嗯。”侯志用力地点了点头。
“哦。”柳老头轻抚胡须，心中道：倘若那什么电影中都是这种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那恐怕也没什么必要去看了，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这拳法似是源于枪术。”柳老头转而道，他竟一眼便看穿了形意拳的本质。
“是啊爷爷，我刚见到这门拳法就特别喜欢，看电影里的人打架时用了几次，我也会用啦。”侯志似有些炫耀式地说道，他打的形意拳得到了爷爷的认同，自是高兴极了。
‘难道这真就是天意不可违吗，我已带他来到这魔山之中，远离江湖与朝堂，想不到还是未曾断绝他与枪法的孽缘。’柳老头内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之感。
“侯志，你喜欢枪法吗？”柳老头沉声问道，那神情中竟是无尽的威严。
侯志从未见过柳老头这般模样，但他知道一般柳老头称呼他全名的时候，所说的话都是特别认真的。
所以，侯志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喜欢。”
‘不愧是候无双的儿子，既然如此，那就随他罢。’柳老头仿佛从侯志坚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人，侯志的父亲，昔日的大离王朝定北军神，候无双。
“随我进屋。”说罢，柳老头转身便走。
侯志虽不知道爷爷要做什么，也只是下意识地遵从其命令，亦步亦趋地跟在柳老头身后。
进入房中，柳老头不知从哪摸出一本薄薄的书册握在手中。
“其实当年你爹最擅长的便是枪法。”柳老头一开口，侯志便如五雷轰顶般愣在当场。
在侯志的记忆里，这还是柳老头第一次主动讲起关于他爹的事情。
实际上，侯志对于双亲的记忆近乎于无，他的人生就好像是从十年前被柳老头收养才开始的，六岁之前的事情，他竟连一丝模糊的印象也没有。
柳老头说他这是成为孤儿后太过伤心，得了失魂症，然而侯志每次询问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之时，柳老头却总是各种搪塞，从不正面作答。
这事还曾让侯志生了许久闷气，整整三天没有搭理柳老头。
如今柳老头主动提起，侯志当然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耳朵都在微微发颤。
“他使得便是你们侯家祖传的「侯氏枪诀」，一杆大枪龙蛇走，千军万马封王侯。”柳老头简简单单一句话，便仿佛将侯志拉回到那金戈铁马的战场之上。
“那我爹他……”侯志现在是满腹的疑惑，如果他爹这么厉害，他又怎么会变成孤儿呢。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关于你爹的其他事情，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柳老头直接打断侯志道。
“那什么时候才是我该知道的时候？”侯志急忙高声问道。
“原本我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你这个秘密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里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柳老头叹道。
“那如今您又为什么说出来呢？是因为我练了拳吗？”侯志不解道。
“是也不是。”柳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本就天生体质过人，若是练武必然比平常人快上几分，不过我不想让你陷入你爹的那场斗争所以不曾教你任何武功，甚至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您也会武功？”侯志惊异地叫道。
“算是会一点吧。”柳老头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这幅寻常老翁的模样肯定和侯志眼中的“武林中人”相差甚远。
而后，柳老头继续道：“今日你又展现出了不凡的悟性，看别人打架就能学会他的拳法，这种悟性恐怕还在你的习武资质之上。资质过人，悟性超群，我又怎么忍心看到如此天才被就此埋没呢？”
“其实我也没这么厉害。”侯志挠了挠头，禁不住夸奖的他有点羞涩，心想：人家展哥儿不也学会咏春了吗，轩哥儿好像也学会八卦了。
当然，侯志完全是被尚展和胡卓轩的花架子给唬住了。
“你确定你要练武吗？这可是条千难万险之路，路上处处都是危机，稍不留神便有丧命之险。尤其是对于你，这条路更加难走。”柳老头肃然道。
“我想好了。”侯志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他并非愚笨之人，知晓柳老头刚刚话中的真正含义，若他不练武，那么他便会在这一片祥和的芒山城中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
但是侯志想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是因何而死，他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哪怕这条路充满荆棘与坎坷，他也义无反顾，绝不回头！
他，要练武！
“好，既然要练武，那就拿去练吧。”柳老头拉过侯志的手，将握着的书册放到他手中。
侯志高兴地拿到眼前一瞧，只见书皮上赫然五个大字：基础吐纳法。
“这……”看到书册不是柳老头口中的「侯氏枪诀」，侯志感到有些失望。
“你可千万别瞧不起这门吐纳之法。”柳老头一眼便看穿侯志的小心思，于是敲打他道，“你看那树木再高，刚破土时也只是一株小苗。不打牢基础，大风一来，再高的房子也会轻易倒塌。”
“我会努力打牢基础的。”侯志瞬间就明白了柳老头的意思。
“你心里有数就行。”柳老头点点头，这小子确实聪明伶俐，“现在就算给你「侯氏枪诀」，凭你的身体也是无法修炼的。”
“您真有「侯氏枪诀」？！”侯志双目一亮，余光开始不听使唤地打量着屋中的每一本册子。
“别胡思乱想了。”柳老头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那枪诀不在那，而在这。”
侯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不是他想看的，是眼睛控制不住它自己啊！
“好好练功，等练到我满意了，我自然会把枪诀教给你的。”柳老头许诺道。
“那练成什么样您才满意啊？”侯志问道。
“我该满意的时候，自然就会满意了。”柳老头神秘一笑。
听到这话，侯志有些无奈，不过马上又元气满满道：“我会加倍努力的，争取早日让您满意。”
柳老头点点头，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笑道：“练武之时，还得加点料才行。”
“加料？”侯志不解，练武又不是做饭，加什么料嘛。
“你不用管了，我去去便回。”说罢，柳老头大步踏出了屋子。
“爷爷这么晚了，你去哪？”侯志追出屋外，柳老头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于夜色之中。
刘家药铺，刘家家主刘回春正在清点各类药品。
“吱呀。”
原本锁好的门居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着实令刘回春一惊。
“什么人？”刘回春高喝一声，一是旨在惊退来人，二来还有呼唤护卫的意思。
而后，柳老头就从正门走了进来。
待看清来人是柳老头，刘回春一下没控制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我有这么可怕？”柳老头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没……不……没有……”
刘回春不仅话说不利索，就连重新站起都已非常困难，连续尝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够他的两条腿依然在止不住地发抖。
幸亏晚上没怎么喝水，要不然那场面可就更加尴尬了。
“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蓬荜生辉，金碧辉煌，辉煌灿烂……”刘回春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觉得这位既然找上门来了，那自己大概率是凉了。不对啊，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我不服！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来买点药。”柳老头道明来意，“把你们的内库打开吧。”
“是……前辈，请跟我来……”
“钻、劈、横、炮、崩，半步崩拳，嘿，哈！”
夜里，侯志正在自家小院中偷偷练拳，形意拳！
侯志与胡卓轩和尚展不同，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套从枪法中脱胎而出的拳法，虽然他不清楚祖师爷岳飞是何许人也，但在他看来这人定是位大英雄、大豪杰。
侯志的天资不凡，仅看了一次电影，便从马三和瑞先生那里将形意拳学了个七七八八，刚刚这一趟拳打下来，他对形意拳的理解竟又上了一个台阶，实属天才！
“打的还不错。”柳老头的声音自一旁传来，随后他的人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爷爷。”见到柳老头，侯志顿时浑身一颤，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睡不睡，又有什么打紧。”柳老头笑了笑，“这拳法就是你从电影中学到的？”
“嗯。”侯志用力地点了点头。
“哦。”柳老头轻抚胡须，心中道：倘若那什么电影中都是这种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那恐怕也没什么必要去看了，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这拳法似是源于枪术。”柳老头转而道，他竟一眼便看穿了形意拳的本质。
“是啊爷爷，我刚见到这门拳法就特别喜欢，看电影里的人打架时用了几次，我也会用啦。”侯志似有些炫耀式地说道，他打的形意拳得到了爷爷的认同，自是高兴极了。
‘难道这真就是天意不可违吗，我已带他来到这魔山之中，远离江湖与朝堂，想不到还是未曾断绝他与枪法的孽缘。’柳老头内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之感。
“侯志，你喜欢枪法吗？”柳老头沉声问道，那神情中竟是无尽的威严。
侯志从未见过柳老头这般模样，但他知道一般柳老头称呼他全名的时候，所说的话都是特别认真的。
所以，侯志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喜欢。”
‘不愧是候无双的儿子，既然如此，那就随他罢。’柳老头仿佛从侯志坚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个人，侯志的父亲，昔日的大离王朝定北军神，候无双。
“随我进屋。”说罢，柳老头转身便走。
侯志虽不知道爷爷要做什么，也只是下意识地遵从其命令，亦步亦趋地跟在柳老头身后。
进入房中，柳老头不知从哪摸出一本薄薄的书册握在手中。
“其实当年你爹最擅长的便是枪法。”柳老头一开口，侯志便如五雷轰顶般愣在当场。
在侯志的记忆里，这还是柳老头第一次主动讲起关于他爹的事情。
实际上，侯志对于双亲的记忆近乎于无，他的人生就好像是从十年前被柳老头收养才开始的，六岁之前的事情，他竟连一丝模糊的印象也没有。
柳老头说他这是成为孤儿后太过伤心，得了失魂症，然而侯志每次询问关于他父母的事情之时，柳老头却总是各种搪塞，从不正面作答。
这事还曾让侯志生了许久闷气，整整三天没有搭理柳老头。
如今柳老头主动提起，侯志当然全神贯注地仔细聆听，耳朵都在微微发颤。
“他使得便是你们侯家祖传的「侯氏枪诀」，一杆大枪龙蛇走，千军万马封王侯。”柳老头简简单单一句话，便仿佛将侯志拉回到那金戈铁马的战场之上。
“那我爹他……”侯志现在是满腹的疑惑，如果他爹这么厉害，他又怎么会变成孤儿呢。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关于你爹的其他事情，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柳老头直接打断侯志道。
“那什么时候才是我该知道的时候？”侯志急忙高声问道。
“原本我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你这个秘密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里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柳老头叹道。
“那如今您又为什么说出来呢？是因为我练了拳吗？”侯志不解道。
“是也不是。”柳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本就天生体质过人，若是练武必然比平常人快上几分，不过我不想让你陷入你爹的那场斗争所以不曾教你任何武功，甚至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您也会武功？”侯志惊异地叫道。
“算是会一点吧。”柳老头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这幅寻常老翁的模样肯定和侯志眼中的“武林中人”相差甚远。
而后，柳老头继续道：“今日你又展现出了不凡的悟性，看别人打架就能学会他的拳法，这种悟性恐怕还在你的习武资质之上。资质过人，悟性超群，我又怎么忍心看到如此天才被就此埋没呢？”
“其实我也没这么厉害。”侯志挠了挠头，禁不住夸奖的他有点羞涩，心想：人家展哥儿不也学会咏春了吗，轩哥儿好像也学会八卦了。
当然，侯志完全是被尚展和胡卓轩的花架子给唬住了。
“你确定你要练武吗？这可是条千难万险之路，路上处处都是危机，稍不留神便有丧命之险。尤其是对于你，这条路更加难走。”柳老头肃然道。
“我想好了。”侯志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他并非愚笨之人，知晓柳老头刚刚话中的真正含义，若他不练武，那么他便会在这一片祥和的芒山城中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
但是侯志想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是因何而死，他想要知道一切的真相，哪怕这条路充满荆棘与坎坷，他也义无反顾，绝不回头！
他，要练武！
“好，既然要练武，那就拿去练吧。”柳老头拉过侯志的手，将握着的书册放到他手中。
侯志高兴地拿到眼前一瞧，只见书皮上赫然五个大字：基础吐纳法。
“这……”看到书册不是柳老头口中的「侯氏枪诀」，侯志感到有些失望。
“你可千万别瞧不起这门吐纳之法。”柳老头一眼便看穿侯志的小心思，于是敲打他道，“你看那树木再高，刚破土时也只是一株小苗。不打牢基础，大风一来，再高的房子也会轻易倒塌。”
“我会努力打牢基础的。”侯志瞬间就明白了柳老头的意思。
“你心里有数就行。”柳老头点点头，这小子确实聪明伶俐，“现在就算给你「侯氏枪诀」，凭你的身体也是无法修炼的。”
“您真有「侯氏枪诀」？！”侯志双目一亮，余光开始不听使唤地打量着屋中的每一本册子。
“别胡思乱想了。”柳老头好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那枪诀不在那，而在这。”
侯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不是他想看的，是眼睛控制不住它自己啊！
“好好练功，等练到我满意了，我自然会把枪诀教给你的。”柳老头许诺道。
“那练成什么样您才满意啊？”侯志问道。
“我该满意的时候，自然就会满意了。”柳老头神秘一笑。
听到这话，侯志有些无奈，不过马上又元气满满道：“我会加倍努力的，争取早日让您满意。”
柳老头点点头，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笑道：“练武之时，还得加点料才行。”
“加料？”侯志不解，练武又不是做饭，加什么料嘛。
“你不用管了，我去去便回。”说罢，柳老头大步踏出了屋子。
“爷爷这么晚了，你去哪？”侯志追出屋外，柳老头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于夜色之中。
刘家药铺，刘家家主刘回春正在清点各类药品。
“吱呀。”
原本锁好的门居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着实令刘回春一惊。
“什么人？”刘回春高喝一声，一是旨在惊退来人，二来还有呼唤护卫的意思。
而后，柳老头就从正门走了进来。
待看清来人是柳老头，刘回春一下没控制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我有这么可怕？”柳老头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没……不……没有……”
刘回春不仅话说不利索，就连重新站起都已非常困难，连续尝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够他的两条腿依然在止不住地发抖。
幸亏晚上没怎么喝水，要不然那场面可就更加尴尬了。
“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蓬荜生辉，金碧辉煌，辉煌灿烂……”刘回春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觉得这位既然找上门来了，那自己大概率是凉了。不对啊，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我不服！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来买点药。”柳老头道明来意，“把你们的内库打开吧。”
“是……前辈，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