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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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空的住处在湛临渊的琬琰轩，湛临渊带着寂空一路向前，沿途向他指点介绍人极殿内各处布置，琬琰轩位于人极殿内殿东南，是湛临渊的练武起居之所，远离其他宾客居住的客房之地。两人穿过一片松林便看见一座雅致异常的青瓦院落，湛临渊道：“到了，这便是我的琬琰轩。”
寂空环顾四周，只听流水潺潺，随处可见青青翠竹，幽幽兰草，景色幽静雅致，让人瞧着心里说不出的舒适安然，随口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湛临渊道：“是，二师弟和小师妹各自有住处，离这儿也不远”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宅舍道：“那里是师父的东极轩，了缘大师和抱朴真人应该住在那里，离我们更近。”
寂空点点头，忽得想起程弃智，便道：“抱朴真人来了那程兄想必也来了，他住在哪儿？”
湛临渊笑道：“他昨日便到了，倒是想住我这琬琰轩，可惜李梦鱼盯他盯得紧，他们便住到东边的客房里，放心，听说你来了他自己定会找过来的。”
寂空微微一笑，跟着湛临渊往院子走去。湛临渊道:“你跟在我身后，数着步子别踏错。”
寂空闻言一怔，仔细看向周围的山石竹林这才发现其中布置大有玄机，不禁笑道：“想不到你还精通阵法。”
湛临渊道：“精通不敢说，只是略懂一些，便试着在这里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贻笑大方罢了，你们般若寺浮屠塔中的“七星连珠”阵那才是绝妙阵法，至今无人能破，我这个跟它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寂空仔细数着步子跟着他东走西走已觉阵法之妙，不由叹道：“这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跟着你单凭我自己是万万进不来你这琬琰轩的。”
湛临渊听他夸赞微微一笑，心中颇感欢喜。
片刻后两人走过布阵之地来到琬琰轩门前，甫一进门便见一大片佛桑树，火红的佛桑花绽放在枝头楚楚动人，空气中暗香浮动，沁人心脾，寂空深深吸一口气，笑道：“你这么喜爱佛桑花是有什么缘故吗？”
湛临渊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是，确实有缘故。”却住嘴不说是何缘故。
寂空见他不说也无意追问，随手折下一直佛桑花拿在手里，沿着林中一条白石小路缓步向前，湛临渊与他并肩而行，不时向他指点院中别致之处，忽得前方转出一个黑衣人影，那人影矮小瘦弱，寂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十岁左右孩童正躬身向他们行礼，待他抬起头来，寂空认出这孩童便是在泰室山城中救下冷知静，或许因为之前生活太过贫苦，那时明明已是十岁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六七岁模样，入人极殿后衣食富足身形便渐渐长开，数月不见这孩子已长高不少。
冷知静穿着一身黑色短衫，左手持着剑，白净的脸上汗水淋漓，显然刚刚是在练剑。
湛临渊柔声道：“小静，这几日召开同盟大会我可能无暇教你练剑，你先在外门将我这几日教你的招式好好练练，过几日再来这里。”
冷知静一语不发，看了寂空一眼，乖巧地点点头。
湛临渊摸摸他的头，笑道：“去吧，过几日我去找你。”
冷知静还剑入鞘，再次行礼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寂空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微微蹙眉，道：“这孩子怎么了？”
湛临渊轻叹一声，道:“他很聪明，简直是聪明绝顶，心里又憋着一股劲儿，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可惜......他右手废了”
凡上乘剑术均已右手持剑为基，便是有左手剑法那也是双手持剑，右手为主左手为辅，只用左手永远练不成高超剑术，成不了一流高手。
寂空想起冷知静右手臂上受过重伤，不由惋惜道：“可惜了，没有别的办法吗？”
湛临渊道：“有的，不过有点儿困难，我想再看看这孩子。”
寂空奇道：“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湛临渊微微一笑，道：“你见过我师父使剑吗？”
寂空一怔，摇了摇头，传闻静诚先生周茂溪剑法精妙，春秋剑法已臻化境，却从没有人亲眼见过。
湛临渊道：“我师父很少用剑，是因为他现在右手无法再用剑。”
寂空一愣，惊异道：“周盟主的右手也受过伤？”
湛临渊摇摇头，道：“不是，我师父右手完好无缺，不然怎能将春秋剑法练至化境？”
寂空心中大感奇怪，看着湛临渊只等他说下去。
湛临渊见他双目圆睁认真看着自己的模样，心中发痒，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于是也圆睁着眼看着他。
寂空奇道：“你继续说啊”
湛临渊笑道：“你不问我怎么说？”
寂空忍不住翻个白眼，从善如流，问道：“为什么？”
湛临渊哈哈大笑，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是因为有人逼师父立誓右手永远不可再碰剑。”
寂空奇道：“怎么有人会提这么古怪的要求？不是直接废了右手或是双手永不碰剑，单单只是右手永不碰剑？”
湛临渊摩挲着腰间的玉诺佩，缓缓道:“具体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师父的一个好朋友，曾经救过师父性命，师父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将自己的玉诺佩赠予他，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玉诺佩便是人极殿弟子的性命，手持玉诺佩便如手握此人性命，从来没有哪个人极殿弟子敢把自己的玉诺佩送人的，师父对这位朋友可谓至诚至信，可惜......后来在一场排位比武上，师父的这位朋友因为太想赢便在比武前一天手持玉诺佩逼师父立誓此生右手永不碰剑......”
寂空沉吟道：“右手不可碰剑但可以左手碰，虽然练不成一流剑术但总归是使剑的，周盟主的这位朋友是因为于心不忍才定下这么奇怪的誓言吧”
湛临渊轻轻一叹，道：“于心不忍，于心不忍，嘿，可终究还是背叛了......”
寂空道：“你说的办法就是让那孩子跟周盟主学左手剑？”
湛临渊摸摸鼻子，道:“不错，这些年师父花费无数心血自创出一套左手剑法，精妙之处虽比不上春秋剑法但也算上乘，那孩子能学此剑法最好不过，可是师父不肯再收徒弟......这个我再想想吧”
寂空盯着他腰间垂下的玉诺佩，忽得说道：“你们人极殿弟子的玉诺佩如此重要，若是不小心弄丢了岂不是要出大事？”
湛临渊摩挲着玉佩，笑道：“重若性命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弄丢，自然是碰都不让别人碰的。”
寂空双眉一挑，笑眯眯道：“是吗？那我试试能不能碰到”话音未落便迅捷无比的探手抓向湛临渊的玉诺佩。
湛临渊嘴角含笑，道：“来的好，你便来试试！”
说话之间两人你来我往已快速拆解了二十余招。
成片的佛桑花树下，两人身形蹁跹，宛若游龙，在花树见若隐若现。拆解到一百余招时，寂空一招探出手指终于碰到湛临渊腰间玉佩抓了过来，正自心喜忽觉丹田内息猛地一跳，一缕寒气溢出在丹田内缓缓漫延开来，寂空脚下一个踉跄急忙按住胸口敛气凝神。
湛临渊见他脸色陡变顿时明白过来，忙扶他盘膝坐下，伸掌附在他丹田处为他输送真气平顺内息。
须臾，寂空睁开眼来推开湛临渊的手，轻声道：“不用，没事了”
湛临渊焦急地盯着他的脸打量一番，关切道:“没事了？怎么突然又发作了?”
寂空蹙眉道：“没事，不知为何，最近发作越发古怪。”
湛临渊握住他左手手腕为他探脉，满脸凝重之色。
忽听有人一声惊呼，两人抬头去看，只见周夷光站在不远处，满脸震惊之色。
寂空的住处在湛临渊的琬琰轩，湛临渊带着寂空一路向前，沿途向他指点介绍人极殿内各处布置，琬琰轩位于人极殿内殿东南，是湛临渊的练武起居之所，远离其他宾客居住的客房之地。两人穿过一片松林便看见一座雅致异常的青瓦院落，湛临渊道：“到了，这便是我的琬琰轩。”
寂空环顾四周，只听流水潺潺，随处可见青青翠竹，幽幽兰草，景色幽静雅致，让人瞧着心里说不出的舒适安然，随口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
湛临渊道：“是，二师弟和小师妹各自有住处，离这儿也不远”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宅舍道：“那里是师父的东极轩，了缘大师和抱朴真人应该住在那里，离我们更近。”
寂空点点头，忽得想起程弃智，便道：“抱朴真人来了那程兄想必也来了，他住在哪儿？”
湛临渊笑道：“他昨日便到了，倒是想住我这琬琰轩，可惜李梦鱼盯他盯得紧，他们便住到东边的客房里，放心，听说你来了他自己定会找过来的。”
寂空微微一笑，跟着湛临渊往院子走去。湛临渊道:“你跟在我身后，数着步子别踏错。”
寂空闻言一怔，仔细看向周围的山石竹林这才发现其中布置大有玄机，不禁笑道：“想不到你还精通阵法。”
湛临渊道：“精通不敢说，只是略懂一些，便试着在这里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贻笑大方罢了，你们般若寺浮屠塔中的“七星连珠”阵那才是绝妙阵法，至今无人能破，我这个跟它相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寂空仔细数着步子跟着他东走西走已觉阵法之妙，不由叹道：“这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跟着你单凭我自己是万万进不来你这琬琰轩的。”
湛临渊听他夸赞微微一笑，心中颇感欢喜。
片刻后两人走过布阵之地来到琬琰轩门前，甫一进门便见一大片佛桑树，火红的佛桑花绽放在枝头楚楚动人，空气中暗香浮动，沁人心脾，寂空深深吸一口气，笑道：“你这么喜爱佛桑花是有什么缘故吗？”
湛临渊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是，确实有缘故。”却住嘴不说是何缘故。
寂空见他不说也无意追问，随手折下一直佛桑花拿在手里，沿着林中一条白石小路缓步向前，湛临渊与他并肩而行，不时向他指点院中别致之处，忽得前方转出一个黑衣人影，那人影矮小瘦弱，寂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十岁左右孩童正躬身向他们行礼，待他抬起头来，寂空认出这孩童便是在泰室山城中救下冷知静，或许因为之前生活太过贫苦，那时明明已是十岁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六七岁模样，入人极殿后衣食富足身形便渐渐长开，数月不见这孩子已长高不少。
冷知静穿着一身黑色短衫，左手持着剑，白净的脸上汗水淋漓，显然刚刚是在练剑。
湛临渊柔声道：“小静，这几日召开同盟大会我可能无暇教你练剑，你先在外门将我这几日教你的招式好好练练，过几日再来这里。”
冷知静一语不发，看了寂空一眼，乖巧地点点头。
湛临渊摸摸他的头，笑道：“去吧，过几日我去找你。”
冷知静还剑入鞘，再次行礼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寂空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微微蹙眉，道：“这孩子怎么了？”
湛临渊轻叹一声，道:“他很聪明，简直是聪明绝顶，心里又憋着一股劲儿，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可惜......他右手废了”
凡上乘剑术均已右手持剑为基，便是有左手剑法那也是双手持剑，右手为主左手为辅，只用左手永远练不成高超剑术，成不了一流高手。
寂空想起冷知静右手臂上受过重伤，不由惋惜道：“可惜了，没有别的办法吗？”
湛临渊道：“有的，不过有点儿困难，我想再看看这孩子。”
寂空奇道：“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湛临渊微微一笑，道：“你见过我师父使剑吗？”
寂空一怔，摇了摇头，传闻静诚先生周茂溪剑法精妙，春秋剑法已臻化境，却从没有人亲眼见过。
湛临渊道：“我师父很少用剑，是因为他现在右手无法再用剑。”
寂空一愣，惊异道：“周盟主的右手也受过伤？”
湛临渊摇摇头，道：“不是，我师父右手完好无缺，不然怎能将春秋剑法练至化境？”
寂空心中大感奇怪，看着湛临渊只等他说下去。
湛临渊见他双目圆睁认真看着自己的模样，心中发痒，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于是也圆睁着眼看着他。
寂空奇道：“你继续说啊”
湛临渊笑道：“你不问我怎么说？”
寂空忍不住翻个白眼，从善如流，问道：“为什么？”
湛临渊哈哈大笑，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是因为有人逼师父立誓右手永远不可再碰剑。”
寂空奇道：“怎么有人会提这么古怪的要求？不是直接废了右手或是双手永不碰剑，单单只是右手永不碰剑？”
湛临渊摩挲着腰间的玉诺佩，缓缓道:“具体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师父的一个好朋友，曾经救过师父性命，师父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将自己的玉诺佩赠予他，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玉诺佩便是人极殿弟子的性命，手持玉诺佩便如手握此人性命，从来没有哪个人极殿弟子敢把自己的玉诺佩送人的，师父对这位朋友可谓至诚至信，可惜......后来在一场排位比武上，师父的这位朋友因为太想赢便在比武前一天手持玉诺佩逼师父立誓此生右手永不碰剑......”
寂空沉吟道：“右手不可碰剑但可以左手碰，虽然练不成一流剑术但总归是使剑的，周盟主的这位朋友是因为于心不忍才定下这么奇怪的誓言吧”
湛临渊轻轻一叹，道：“于心不忍，于心不忍，嘿，可终究还是背叛了......”
寂空道：“你说的办法就是让那孩子跟周盟主学左手剑？”
湛临渊摸摸鼻子，道:“不错，这些年师父花费无数心血自创出一套左手剑法，精妙之处虽比不上春秋剑法但也算上乘，那孩子能学此剑法最好不过，可是师父不肯再收徒弟......这个我再想想吧”
寂空盯着他腰间垂下的玉诺佩，忽得说道：“你们人极殿弟子的玉诺佩如此重要，若是不小心弄丢了岂不是要出大事？”
湛临渊摩挲着玉佩，笑道：“重若性命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弄丢，自然是碰都不让别人碰的。”
寂空双眉一挑，笑眯眯道：“是吗？那我试试能不能碰到”话音未落便迅捷无比的探手抓向湛临渊的玉诺佩。
湛临渊嘴角含笑，道：“来的好，你便来试试！”
说话之间两人你来我往已快速拆解了二十余招。
成片的佛桑花树下，两人身形蹁跹，宛若游龙，在花树见若隐若现。拆解到一百余招时，寂空一招探出手指终于碰到湛临渊腰间玉佩抓了过来，正自心喜忽觉丹田内息猛地一跳，一缕寒气溢出在丹田内缓缓漫延开来，寂空脚下一个踉跄急忙按住胸口敛气凝神。
湛临渊见他脸色陡变顿时明白过来，忙扶他盘膝坐下，伸掌附在他丹田处为他输送真气平顺内息。
须臾，寂空睁开眼来推开湛临渊的手，轻声道：“不用，没事了”
湛临渊焦急地盯着他的脸打量一番，关切道:“没事了？怎么突然又发作了?”
寂空蹙眉道：“没事，不知为何，最近发作越发古怪。”
湛临渊握住他左手手腕为他探脉，满脸凝重之色。
忽听有人一声惊呼，两人抬头去看，只见周夷光站在不远处，满脸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