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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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色已尽黄昏，落日余晖下程弃智跟在寂空身后往泰室山城外一处密林深处行去。走在前头的寂空一语不发，表情淡淡地只管往前赶路，程弃智跟着他走了一路终于憋不住了，忍不住出声道：“等、等一下，湛兄传信说他有新发现就是在这里？难道那谢无鉴会藏在这种地方？”
寂空脚步不停淡淡道：“不知道。”
程弃智一怔，诧异道：“你不知道？你不是跟湛兄一向心有灵犀默契十足的嘛，怎么会不知道？奇怪，湛兄这次出来怎么没叫上你一块儿呢？”
寂空面无表情道：“是人极殿的人找他，这是他人极殿的事儿跟我般若寺有什么关系，还有......”他转头瞥一眼程弃智，冷声道：“注意你的措辞，心有灵犀是这么用的？”
程弃智挠挠头，终于恍然大悟，叫道：“我明白啦！原来你俩闹别扭了！我就说这几天感觉你俩怪怪的，可是最近除了全城搜捕魔教余孽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啊，到底因为什么啊”
寂空怔了怔，心想：“这是闹别扭了？难道我无意中得罪了他？”
自从他和湛临渊从寒烟阁回来后就感觉湛临渊似有若无的变化，可是具体是什么变化也说不上来，湛临渊说话行事如往常一样，可是却无形中疏远了很多，甚至有些刻意躲闪，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程弃智见他一脸茫然兀自出神，料想他也不知是何原因，摸摸下巴笑嘻嘻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行吧，不知道就不知道，湛兄自己知道就行”
寂空正百思不得其解，心下一阵烦躁，怒道：“你们这种人就是想太多，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能直接说非要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就不能干脆痛快一点儿？”
程弃智哭笑不得道：“我们这种人？我可不这样，寂兄，你这是明晃晃的迁怒！”他摸摸下巴一脸神秘地接着道：“况且有些事儿确实不好直说，你们出家人不懂”
寂空咬着后槽牙冷冷瞪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往密林深处赶路，程弃智不知为何突然高兴起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摇头晃脑地继续跟着。
两人又往林中走了数里，寂空忽的打手势示意禁声，放轻脚步走到一颗枝干粗壮的大树后探头向前看去，程弃智紧随其后，只见前方林木围成的一片草地上，三名蒙面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位绯衣少女，那少女持剑拼命护着怀中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孩，已是捉襟见肘漏洞百出。眼见一个黑衣人一剑刺向那男孩，那少女娇叱一声，一个剑花斜斜挽出，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巧妙地险险挡住这一杀招，动作灵动优美仿若蹁跹蝴蝶。
程弃智忍不住道：“咦，这似乎是人极殿的武功，这姑娘真漂亮！”
寂空低声道：“刚刚这一招是春秋剑法中的剑招‘婉转成章’，这是人极殿嫡传的武功。”
程弃智仔细端详那少女半晌儿，忽的一拍脑门，道：“哎呀，我知道了，这姑娘我认识，她是湛兄师父的女儿，叫......叫周、周夷光，对，就是周夷光，寂兄，咱们得帮帮她，她可是湛兄的亲师妹啊”
眼见周夷光再遇险象，寂空冷哼一声，从树身后一跃而出加入战局。甫一交手寂空便觉出这三个黑衣人内力浑厚武艺高强，并不是普通的江湖打手，难怪周夷光一身人极殿嫡传功法仍不敌三人，心下一凛不敢轻敌，使出般若掌与三人对抗。三人不是寂空对手数十招后便被般若掌击中，倒地昏迷不醒。
周夷光见寂空一身月白僧衣额上点白毫相印便知他是般若寺僧人，见三个黑衣人倒下顿时松下一口气，上前敛身行礼道：“多谢师父出手相助，敢问师父尊号？”一抬头间露出一张秀丽绝俗的脸，如皓月清晖，清丽无双。
寂空心下一震，心想：怎得人极殿的男弟子、女弟子长得都这般好看！双手合十一礼，微笑道：“贫僧法号寂空，见过周姑娘。”
周夷光瞪着圆圆的眼睛惊讶道：“你怎知我姓周？你认识我？”
寂空笑而不语，程弃智从树身后悠悠走出来笑道：“他不认识你但认识你大师兄，是我告诉他你姓周的”
周夷光一见程弃智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是你！原来你也在这里！太好了”
程弃智又惊又喜，说道：“咱们三年前在丘尼山的摘星会上见过，难得周姑娘还记得我，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哪知周夷光柳眉一竖，怒道：“你是不是有一位师弟叫李梦鱼？自从在少室山城遇到你这位好师弟就被他缠住了，你还不快去管管他！”
程弃智一怔，大惊道：“李梦鱼？他、他也来了？不是，你说他、他缠上你了？”心想：“三师弟那武痴什么时候开窍知道去纠缠一个姑娘了？”
周夷光白他一眼，怒道：“他缠着我做什么他，是他缠着我二师兄林见鹿非要跟他比武过招，都缠了一路了，怎么甩也甩不掉真是烦死了！这次要不是他缠住二师兄我又怎么会差点儿被这三人伤了，你快去跟他说，让他赶紧走！”
程弃智简直苦笑不得，心想：我躲他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主动去找他？干笑几声道：“我可管不了他，对了，周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夷光闻言眼圈一红，低声说道：“我、我来找大师兄，我......我......”说着忽然低下头去，泪珠一颗一颗滴下来落在地上。
程弃智吓呆了，不知为何自己一句话就把人问哭，转头看向寂空，却见寂空面无表情冷眼旁观，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夷光抬起衣袖一抹眼泪，转头对寂空道：“寂空师父认得我大师兄，可是在哪里见过他？我传信给师兄说要出来找他也不知他收到没有。”
寂空见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显得楚楚可怜，料想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娇俏少女从丘尼山赶来泰室山城一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便温言抚慰道：“你放心，他便在此处，你的传信他应该收到了，我见他这几日一直在安排人去接应你们。”
周夷光闻言破涕为笑，放下心来，心中略感疑惑，心想：这位寂空师父怎么连大师兄日常收信安排人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大师兄什么时候与人这么亲近了？
寂空道：“周姑娘，你们遇到什么事了？这三个黑衣人是为何要杀你们？”
周夷光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三个人是要追杀这孩子的。”
三人看向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孩子，只见他满脸血污，正睁着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三人，全身衣服早已乌黑破烂看不出颜色，右手臂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腐肉横生血水已经凝住，可见受伤已有些时日，瘦小的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
周夷光道：“二师兄被李梦鱼缠住，我便自己赶来泰室山城，还没进城便见这孩子从树林中窜出来，身后追着这三人，我不是这三人的对手便护着这孩子往这片林子深处里走，幸好遇到你们。”
程弃智假装听不到自家师弟干的好事，走到那孩子身前俯身温言道：“你疼不疼？我帮你看看伤口好不好？”
那孩子一动不动盯着他，没有说话，忽的白眼一翻，咕咚一声翻身倒地晕了过去。
三人俱都吓了一跳，程弃智伸手探向那孩子额头，只觉触手滚烫，又抓起手腕把脉片刻，蹙眉道：“脉象很虚弱，应该是伤口引起的高烧昏迷，情况不妙啊”
周夷光急道：“还有救吗？”
程弃智拿出一颗药丸给那孩子喂下，转头对她漏齿一笑，道：“当然，在下略懂岐黄之术，刚好能救这孩子。”他因师弟李梦鱼之事心下有愧便对周夷光刻意示好，周夷光心中觉得好笑，想不到他堂堂南华宫嫡传大弟子竟这样温和没架子，不由对他大为改观，笑道：“那你快救他！”
忽听身后一声呼哨，三人回头只见倒在地上的一个黑衣人正起身鸣哨传讯，寂空对他凌空一掌拍出，便将他再次拍晕倒地不起，转身抱起昏迷的孩子，指着树林深处道:“快走，往林子深处去！”
这日，天色已尽黄昏，落日余晖下程弃智跟在寂空身后往泰室山城外一处密林深处行去。走在前头的寂空一语不发，表情淡淡地只管往前赶路，程弃智跟着他走了一路终于憋不住了，忍不住出声道：“等、等一下，湛兄传信说他有新发现就是在这里？难道那谢无鉴会藏在这种地方？”
寂空脚步不停淡淡道：“不知道。”
程弃智一怔，诧异道：“你不知道？你不是跟湛兄一向心有灵犀默契十足的嘛，怎么会不知道？奇怪，湛兄这次出来怎么没叫上你一块儿呢？”
寂空面无表情道：“是人极殿的人找他，这是他人极殿的事儿跟我般若寺有什么关系，还有......”他转头瞥一眼程弃智，冷声道：“注意你的措辞，心有灵犀是这么用的？”
程弃智挠挠头，终于恍然大悟，叫道：“我明白啦！原来你俩闹别扭了！我就说这几天感觉你俩怪怪的，可是最近除了全城搜捕魔教余孽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啊，到底因为什么啊”
寂空怔了怔，心想：“这是闹别扭了？难道我无意中得罪了他？”
自从他和湛临渊从寒烟阁回来后就感觉湛临渊似有若无的变化，可是具体是什么变化也说不上来，湛临渊说话行事如往常一样，可是却无形中疏远了很多，甚至有些刻意躲闪，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程弃智见他一脸茫然兀自出神，料想他也不知是何原因，摸摸下巴笑嘻嘻道：“看来你也不知道，行吧，不知道就不知道，湛兄自己知道就行”
寂空正百思不得其解，心下一阵烦躁，怒道：“你们这种人就是想太多，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能直接说非要遮遮掩掩躲躲闪闪的，就不能干脆痛快一点儿？”
程弃智哭笑不得道：“我们这种人？我可不这样，寂兄，你这是明晃晃的迁怒！”他摸摸下巴一脸神秘地接着道：“况且有些事儿确实不好直说，你们出家人不懂”
寂空咬着后槽牙冷冷瞪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往密林深处赶路，程弃智不知为何突然高兴起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摇头晃脑地继续跟着。
两人又往林中走了数里，寂空忽的打手势示意禁声，放轻脚步走到一颗枝干粗壮的大树后探头向前看去，程弃智紧随其后，只见前方林木围成的一片草地上，三名蒙面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位绯衣少女，那少女持剑拼命护着怀中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孩，已是捉襟见肘漏洞百出。眼见一个黑衣人一剑刺向那男孩，那少女娇叱一声，一个剑花斜斜挽出，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巧妙地险险挡住这一杀招，动作灵动优美仿若蹁跹蝴蝶。
程弃智忍不住道：“咦，这似乎是人极殿的武功，这姑娘真漂亮！”
寂空低声道：“刚刚这一招是春秋剑法中的剑招‘婉转成章’，这是人极殿嫡传的武功。”
程弃智仔细端详那少女半晌儿，忽的一拍脑门，道：“哎呀，我知道了，这姑娘我认识，她是湛兄师父的女儿，叫......叫周、周夷光，对，就是周夷光，寂兄，咱们得帮帮她，她可是湛兄的亲师妹啊”
眼见周夷光再遇险象，寂空冷哼一声，从树身后一跃而出加入战局。甫一交手寂空便觉出这三个黑衣人内力浑厚武艺高强，并不是普通的江湖打手，难怪周夷光一身人极殿嫡传功法仍不敌三人，心下一凛不敢轻敌，使出般若掌与三人对抗。三人不是寂空对手数十招后便被般若掌击中，倒地昏迷不醒。
周夷光见寂空一身月白僧衣额上点白毫相印便知他是般若寺僧人，见三个黑衣人倒下顿时松下一口气，上前敛身行礼道：“多谢师父出手相助，敢问师父尊号？”一抬头间露出一张秀丽绝俗的脸，如皓月清晖，清丽无双。
寂空心下一震，心想：怎得人极殿的男弟子、女弟子长得都这般好看！双手合十一礼，微笑道：“贫僧法号寂空，见过周姑娘。”
周夷光瞪着圆圆的眼睛惊讶道：“你怎知我姓周？你认识我？”
寂空笑而不语，程弃智从树身后悠悠走出来笑道：“他不认识你但认识你大师兄，是我告诉他你姓周的”
周夷光一见程弃智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是你！原来你也在这里！太好了”
程弃智又惊又喜，说道：“咱们三年前在丘尼山的摘星会上见过，难得周姑娘还记得我，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哪知周夷光柳眉一竖，怒道：“你是不是有一位师弟叫李梦鱼？自从在少室山城遇到你这位好师弟就被他缠住了，你还不快去管管他！”
程弃智一怔，大惊道：“李梦鱼？他、他也来了？不是，你说他、他缠上你了？”心想：“三师弟那武痴什么时候开窍知道去纠缠一个姑娘了？”
周夷光白他一眼，怒道：“他缠着我做什么他，是他缠着我二师兄林见鹿非要跟他比武过招，都缠了一路了，怎么甩也甩不掉真是烦死了！这次要不是他缠住二师兄我又怎么会差点儿被这三人伤了，你快去跟他说，让他赶紧走！”
程弃智简直苦笑不得，心想：我躲他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主动去找他？干笑几声道：“我可管不了他，对了，周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夷光闻言眼圈一红，低声说道：“我、我来找大师兄，我......我......”说着忽然低下头去，泪珠一颗一颗滴下来落在地上。
程弃智吓呆了，不知为何自己一句话就把人问哭，转头看向寂空，却见寂空面无表情冷眼旁观，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夷光抬起衣袖一抹眼泪，转头对寂空道：“寂空师父认得我大师兄，可是在哪里见过他？我传信给师兄说要出来找他也不知他收到没有。”
寂空见她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显得楚楚可怜，料想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娇俏少女从丘尼山赶来泰室山城一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便温言抚慰道：“你放心，他便在此处，你的传信他应该收到了，我见他这几日一直在安排人去接应你们。”
周夷光闻言破涕为笑，放下心来，心中略感疑惑，心想：这位寂空师父怎么连大师兄日常收信安排人手都知道的这么清楚？大师兄什么时候与人这么亲近了？
寂空道：“周姑娘，你们遇到什么事了？这三个黑衣人是为何要杀你们？”
周夷光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三个人是要追杀这孩子的。”
三人看向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孩子，只见他满脸血污，正睁着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三人，全身衣服早已乌黑破烂看不出颜色，右手臂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腐肉横生血水已经凝住，可见受伤已有些时日，瘦小的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
周夷光道：“二师兄被李梦鱼缠住，我便自己赶来泰室山城，还没进城便见这孩子从树林中窜出来，身后追着这三人，我不是这三人的对手便护着这孩子往这片林子深处里走，幸好遇到你们。”
程弃智假装听不到自家师弟干的好事，走到那孩子身前俯身温言道：“你疼不疼？我帮你看看伤口好不好？”
那孩子一动不动盯着他，没有说话，忽的白眼一翻，咕咚一声翻身倒地晕了过去。
三人俱都吓了一跳，程弃智伸手探向那孩子额头，只觉触手滚烫，又抓起手腕把脉片刻，蹙眉道：“脉象很虚弱，应该是伤口引起的高烧昏迷，情况不妙啊”
周夷光急道：“还有救吗？”
程弃智拿出一颗药丸给那孩子喂下，转头对她漏齿一笑，道：“当然，在下略懂岐黄之术，刚好能救这孩子。”他因师弟李梦鱼之事心下有愧便对周夷光刻意示好，周夷光心中觉得好笑，想不到他堂堂南华宫嫡传大弟子竟这样温和没架子，不由对他大为改观，笑道：“那你快救他！”
忽听身后一声呼哨，三人回头只见倒在地上的一个黑衣人正起身鸣哨传讯，寂空对他凌空一掌拍出，便将他再次拍晕倒地不起，转身抱起昏迷的孩子，指着树林深处道:“快走，往林子深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