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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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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大娘在家日夜盼望着耕生回来。

    那两位挨了县官大板的吴千和定远,仍然不肯放弃阴谋。吴千咬牙切齿地对定远说:“都是这一个瘟官,把吾兄之事弄坏了。吾兄未必就此甘休吧?”

    “也没更好的计策了。”定远说:“目下只有先设法将云英那位侄女先嫁出去,回头再同大娘那老淫妇算帐!”

    “好办法。”吴千拍手大笑道:“我有一位堂弟叫吴世章,去年死了元配,不如老兄主婚,小弟做月老,成了这椿婚事吧!”

    定远一口答应,即刻叫人挑选黄道吉日,他也不管云英肯不肯,只以堂叔的长辈,硬逼着叫她嫁。同时还说:“女大当嫁,叔叔为你挑选了这家可是殷富的。光光明明地嫁出去,不得再偷偷摸摸地和人家私下往来。”

    周大娘气得手足冰冷,把定远千王八万乌龟地一头骂,一头大哭起来。她回向云英问着:“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呢?”

    云英也哭得泪人儿一般,咽哽着说不出说来,情娥道:“假使隔壁程少爷在家就好了,干脆把小姐许配过去。”

    “此事女儿拼了命也不相从,他凭什么替我作主。”

    云英说完,哭着奔向绣房,情娥跟着进去,安慰着说:“小姐不要这么伤心,事情还可转圆的。”

    “不!云英回答:“我已经决定要怎么做了。只恨前番不曾逐了程生心愿,此心耿耿,日后望你转达我的情意。

    “小姐………。”

    “你不用再劝我,只是我死之后,你要小心伺候大娘,就当做是亲生母亲一样。你肯答应吗?”

    情娥哭着点了点头,云英换了一套素净服饰,向大娘跪拜辞别。大娘已哭得死去活来,不能回答。云英硬着心肠,独自出门,投入襄阳河内。

    耕生捐官的事终于发表了。选的是安徽省太平府实任知县。王氏不胜之喜,说道:“如今已是贵人了,到任之后,不知郎君可会记得妾身?”

    “芳卿安心,我自有主张的。”

    耕生收拾好行李,即日起程。第一站到了汉口,他没有先去拜会姑姑,却直接往尼奄来寻了缘。

    了缘自从耕生赴京之后,就把头发蓄了起来,如今梳起乌云小鬃,宛若绝色佳人。听见耕生选了知县回来,又惊又喜。急忙迎入厢房,细诉衷曲。

    了缘说:“自从郎君别后,不见只字片语,叫人挂念不已。”

    “你我相爱之深,也不需言语表达了。已往的离愁别恨,如今相见已一笔勾消。”

    耕生说完,走近其旁,手摸着她的乳房。粉面相贴,亲亲热热地搂成一堆。及至调得情隆,身子一滚顿成上下之势。

    耕生扶住阳jù插入了缘的肉洞里,一抽一送约有五,六百下,那淫水已流湿了一席,又抽了半个更次,各自泄了,方才相拥而眠。

    住了两日,耕生又要启程了,了缘一手拉着衣衿,依依不舍地说:“郎君这一走,又要使我孤独挂念了。望能约好一定之期,我好持守以待。”

    “爱卿不必挂心。”耕生回答:“你我虽然一时私行,岂可一生到老就如此草率丁?我回家后,会选个适当的时日派人来接你,我们先成亲再一起往任所。

    了缘笑着点头。耕生遂带着钱有向着故乡出发,直至樊城河登岸,叫了一乘大轿抬到家,立刻在门囗竖了一根大旗杆,旗上写着“安徽太平县实缺知县。”

    一些平日很少闻问的亲友一下子都聚拢来道贺着。一时显耀,喧腾得十分热闯。

    耕生满想衣锦返乡来求娶云英的,岂知云英已愤而投何,一场好事竟成个空。而周大娘已深悔前事,加上女儿自尽,早已戒酒除荤,终日礼佛。

    耕生见此情形,十分切齿,乃亲到县里具了一张词呈要追究定远和吴千。知县欣然允诺,将两名一齐拘到,先打了三十大板,丢下监中。

    然后耕生吩咐钱有夫妻整备了金玉首饰,直往汉口那尼奄去迎娶了缘。了缘不敢托大,只肯以侍妾的名份进门。

    成亲之日,贺客盈门,席开百桌,直闹到半夜才得进入新房,了缘终于还俗归嫁耕生了。

    过了几日,耕生带着家眷赴安徽赴任了,到达太平县少不得参见上司,检点狱囚,以至投文放告,悉照前任规式,只是不收一文规费,惟以清正为主。

    当时宁国府知府何济普是金陵人,深爱耕生年少才高又能熟悉公事。所以府内有任何疑难案件通通批在太平县论断。

    耕生办案如神,无论什么曲直是非,皆能搜情抰隐,当堂宣判,凡他所签办的公文事件,无不太受,知府赞扬。

    在任年余,政平讼理,四民爱戴。只是心下念着云英投河之死,时刻不安。

    有一天,何知府备了酒席,单请耕生在后花园对饮,谈今论古之穄,耕生见识广博,说理明白,知府委实欢喜。又晓得耕生尚无正室,就想招他为婿,一顿酒席尽欢而散。

    次日,耕生正在衙内审理案件时,忽报府内蒋师爷来拜访,耕生慌忙迎接。蒋师爷开门见山便问:“何知府深爱程爷的才学,欲将他的爱女许配给你,特命我来作媒,幸勿推却!”

    “职卑份微岂敢仰攀。”耕生婉转地推辞着说:“而且我有一件苦衷不能从命,望蒋师爷代为说辞。”

    “是什么样的苦衷呢?”

    耕生于是将他和云英相互钟情,及后来投河等事,详细说了一遍。蒋师爷听了也为之同情,于是说:“既然如此,我比不便强求了,待我回去代为禀明。j说完,起身作别,耕生早堂事毕,正欲回家休息。忽听门人来报,说蒋师爷再次来拜。耕生只得又上前迎接。只听蒋师爷说:“我已将程爷的事转达,岂料何知府大感不悦,只怕这头婚事不好推却了。更何况他是你的直属上司,凡事照应得到你,如果坚持不肯,恐日后多个不便之处。”

    耕生沉思半响,徐徐答道:“承先生见爱,敢不从命?只怕寒门礼路不通,届时务请包函。”

    “如此,我总可回去覆命了。”蒋师爷说。

    过了几天,何知府就挑了一个吉日,由耕生行聘,紧接着迎亲日子已到双方都是现任的官爷,自然格外热闹。那何小姐凤冠霞披,有如天仙。夫妻交拜之后,请出了缘见礼。及至花烛之下,卸了珠冠,把那何小姐一看,原来就是始终想念的云英。

    “是你?………。”耕生吃惊地紧握住她的手。

    “………。”云英微笑着低下头。

    “听说你守节投河而死,无日不痛于心。”耕生说:“所以蒋师爷来说媒时坚持不允,谁想到知府的千金小姐竟然是你!”

    “当日我投入河中,一漂二十多里,恰值知府老爷夫人到任,停泊该处,将我捞救。”

    “真是天佑。”

    “知府问我情由,我将不甘受辱的经过禀明。两老人家年已六旬,却无子嗣,十分疼爱我,所以收为义女。”

    “这也是你一番贞洁所致。”

    “两老人家视我如同亲生。自你上任后,一再称许你的才学。”云英娓娓道着:“我从他俩的谈话中,早就知道是你了,只是害羞不敢直言。”

    “后来呢?”

    “有一回,老夫人问我和你同乡的事,我始将先前的事禀明,老爷就决定招你为婿了。至于不先说破,是为了试一试你的真心。”

    “原来我一直被蒙茌鼓里。”

    “见你推三卸四地,老爷更加激赏你的情意。所以终于做成了这椿亲事。”

    耕生听后,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拥住云英就要亲嘴,云英矜持了一番,终被吻上了。耕生说:“玉漏将尽,休把良辰虚度了。”

    “夫妻之情,原不在乎枕席。”云英羞答答地说:“何故如此催促?”

    “只因你害得我神魂颠倒,饮食无味。如今喜从天降,合浦珠还,我已顷刻难忍,何必做为推卸?”

    “若是今夜真是那个娇滴滴的何小姐,只怕又把我云英丢到九宵云外了?”她笑道。

    耕生急得跪下来说:“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直可凭天地鬼神举誓的,你为何这般怀疑而不能见谅?”

    “说是真心为何有了美妾?如果不真心的话,恐怕一百个都娶了吧?”

    “知罪,知罪。实在是不能耽误了缘。”耕生再三恳求:“你就宽恕了我吧?”

    云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将他一把拖起道:“我可不是姤妇,何必作此畏惧之状?”

    耕生喜极而笑。忙用手抱住云英的纤腰,拥着上床。宽衣解带之际,烛火明亮,只见她通体雪白如玉,阴户只生了些微的茸,那么细细柔柔的。

    耕生又摸向她的双乳,只觉硬团团的隆起,盈手可握,滑润圆溜。小小乳头粉粉红红地。他的阳jù已忍不住贲张举起。

    云英红着脸阖住双眼。耕生将阳jù在她的两腿之间放着。同时用嘴吮她的乳头。

    “………唔………嗯………。”

    云英轻声地哼着。她感到异样的舒服,全身一阵酥、一阵麻。子宫里开始发热、发烫,然后阴户中流出一股春水,她的呼吸转而急促了。

    耕生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勾搅着。当他感觉到云英的阴户起了一阵滚热时,立刻稍稍将阳jù往前一推。

    “嗯………啊!”云英的阴户有些疼痛,她细声地叫着:“郎君,轻一点………。”

    耕生只入进了guī头,就停止不动了。又开始吻着她的粉颈,酥胸,双手更不住地轻抚着她的耳根、香唇。云英静静地享受着………。他突然又往前挺了进去。

    “啊………痛呢?………”云英叫着。”

    她基于处女的反应,身子躲闪着。而耕生才将阳jù塞进了一半,唯恐被她摇出外面来,却稳住双腿,不肯放松。云英着急地用手去推他,耕生膝盖一软,那条硬jī巴竟然趁势整个滑了进去。

    “啊、啊………郎君………痛死我了………。”

    耕生的jī巴既己抵达花心,已成野火燃原之势,再也不能收拾了。他一进一出地耸着。

    “郎君………啊………。”毕竟是娇弱的少女,云英虽然感到火灼般的撕裂痛苦,仍然只是轻声地说:“郎君……真的很痛呢!”

    耕生抽了两、三百下,停下来怜惜地吻着云英额头上的汗珠,岂料她的子宫深处,突然冒出了一大泡的滚滚浪水。

    “啊………哦………。”

    耕生感到全身骨头都酥麻了,喉咙只干咳了两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泄出精来,接着,他将脸埋进她的乳沟里休息着。

    云英的下面虽然还疼痛着,却感觉全身都已快活起来了。至于耕生已射精而停止了动作,她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同事。

    耕生休息了片刻,只觉那阳jù又硬起来了,于是重披战袍,这一回,云英已多少体会了交欢之趣了。壹夜春宵,云雨不止,天明方停。耕生连连闯了五关。

    了缘以侍妾的身份和云英相处得十分融治。俾仆们分别以大夫人、二夫人尊称。

    过了月余,突然有人从北京持帖来投。耕生吃了一惊,却是那曾士闲的太太王氏。

    耕生是将他和王氏的过往情形,告诉过云英和了缘的。殊不料此番王氏前来,竟然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孩。只见那小孩生得眉目清秀,极逗人喜,竟然和耕生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耕生将王氏迎入内堂。云英和了缘也出来行礼见面。王氏眼红地说:“这是相公的亲生骨肉。”

    耕生惶惶恐恐地接过小孩,那小孩红通通的脸,圆鼓鼓的小手,黑白分明的眸子,却一点也不畏生,云英凑过来一看,小孩子立刻“呀、呀”地叫出声来,惹得云英和了缘高兴不止!

    耕生问王氏缘由,王氏回答说:“自相公选官走后,我开始呕吐头昏,医生诊脉后告诉我说是有了小孩,我一者以喜,二则又惧………。”

    “为什么?”

    “喜的是我居然能够有了你的孩子,耽心的是怕你不肯承认。”

    “曾士闲怎么办呢?”

    “你走了半年,他才回来,那时我的肚子已经明显地看得出来了,而且他以前………。”

    王氏说到这儿,却红着脸说不下去了。耕生先向云英和了缘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王氏说:“但说无妨!”

    “姐姐,在这儿就像一家人了,尽管说好了。”云英也说。

    王氏思付了半响,终于鼓起勇气说:“程相公知道的,那曾土闲在先前就很久不曾和我………所以他一口就认定这不是他的孙子………。”

    “他打你吗?”了缘也忍不住那好奇地问。

    “他如道相公已当了知县,并没有苛责我。”王氏说:“他开了两个条件由我挑,第一个条件是秘而不宣,将孩子生下来当做是他的。另一个条件是叫我离开曾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不加思索地就选了后一项……………。”

    “后来呢?”耕生将小孩递给云英,关心地问着。

    “我收拾一些细软就回娘家去了。曾士闲的怪异行为是叫人不能容忍的………。”

    “嗯………”耕生接口说:“他有着那种变态的嗜好。”

    “我在娘家将小孩生了下来,却是一个男的,本来想立刻投奔相公,只因孩子稚嫩,不忍车船奔波。前日已满周岁,回想临别时相公有言………。”王氏轻拭着眼泪:“岂料相公已然妻妾………。”

    耕生抓着头,尴尬地望着眼前的三个女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却见云英和了缘在一旁接耳交头了一阵。然后云英微笑着站起身说:“三妻四妾,自古恒有。更何况你早就决了心意,我们岂有弃你不顾的道理。只是要委曲道理。只是要委屈姐姐了。”

    王氏见云英并无丝毫虚伪,立刻跪倒于地,朝着她和了缘,各叫了一声:“大姐姐、二姐姐。”

    然后再三磕头。

    云英将王氏扶起,立刻吩咐下人筹备酒席,正式收了她为三夫人。

    耕生自和云英成婚之后,就三番两次地派人回襄阳去恭请周大娘来团聚。只是周大娘礼佛至诚,再也不愿涉入尘世,而且身旁有义女情娥相伴,晨钟暮鼓,倒还清净。

    忽一日,周大娘因病去世,耕生和云英为之营丧,安葬之后。云英感动着情娥服侍大娘如亲生女儿一般,遂向耕生说:“我与君结好,皆由情娥始。及后,我为保持操节,也全托她答应照顾家母才得成全,今后情娥孤独伶丁,我实在于心不忍。

    耕生因了缘及王氏的事,已知道云英是识得大体的女人。现在听她这么说,立刻接口道:“我当然要安排的,老早不叫她来,是因为大娘需要有人伺候,现在当把情娥收做第四夫人。

    “只便宜了你!”云英笑着。然后又以严肃的口吻说:“这是最后一个啦!你答不答应?”

    “小生遵命。”耕生回道:“日后当力战四美了。”

    说得全家笑我成了一团。及后云英生了一男一女,了缘只生了一个女儿。

    王氏只有先前那位男孩,情娥则连产两男儿。后来几个儿子都作了官。

    真是“云雨巫山梦,朝朝暮暮,连儿皆皆富贵,福寿喜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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