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小说网 > 情海狂花 > 第二章 大四喜的启示

第二章 大四喜的启示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我的大奶女友小瑄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迷奸传奇之美丽人妻妻子在别人身上的呻吟价值偏差的小涵小师弟他不可能是白切黑我的老师妈妈

龙门小说网 www.txtlm.com,最快更新情海狂花最新章节!

    程远被一道阳光刺醒;这一夜,他没有梦。他没那个闲暇做梦,整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如走马灯一般,吓走了他该有的梦。

    他想起床屙尿,上半身才坐起,先是一阵晕眩,探手一摸,头上竟里了一层纱布。女人呢?阿兰那女人呢?该不会是趁他之危溜了吧?为何女人总在你最需要她时,偏偏不在身边呢?他想。

    他想叫唤护士,却又打消此念。在这么糗的时刻,为何还要另一陌生的女人来看呢?他艰难地摸到洗手间,掏出了宝贝,尿得到处都是,管它的呢!在这兵荒马乱时期。回到床上后,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曾为他所轻视的瞎子摸骨算命师。

    “汝将不良于行,有牢狱之灾。”松木师曾这般说。

    松木师要他戒食牛肉一个月,他想照办。岂料唐老鸭那杂碎竟害他破了戒,但又怎么可能那么准呢?这头才张口吃牛肉,那头就飞来个玻璃杯?

    程远试图解开其间的因果关系,但他不得不承自己的脑袋被打坏了,以致毫无结果,那么就尝试去解释松木师的断语吧!

    汝将不良于行。按理说,受伤的应该是脚呀,怎么发生天壤的错误?啊…他想起刚才下床时的痛苦。是了,脑袋被打坏了,照样会发生“不良于行”的后果。

    那么“牢狱之灾”怎么解释?他闭起双眼,感受到了窗外阳光的热度。这不是牢狱之灾是什么?这病房不正如监狱一般,禁锢了他的身体。

    啊!松木师真是神啊!那个老瞎子,不,亵渎不得,那位大师真是铁口直断神准无比,预卜未来无与伦比,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你说我们这位绰号“假仙”的程远,脑袋瓜子是坏了没有?他的若没有坏,那就是我的坏了,因为我迷信了孔老夫子最不屑的怪力乱神。

    我尚陷在怪力乱神的迷思中时,他的女人阿兰就进来了,仍是表情木然地迳自坐到了床边。

    “你如果再像个木头,我就真的把你打成木头。”程远一光火,脑袋就胀得疼,他不得不先消了火气后才续道:“这来龙去脉,你好好说一遍。”

    “从哪里开始?”她问。

    这女人是怎么搞的?难道我程远只能交到这样水准的女人?他忍住了,心平气和地问:“是谁打破我头的?”

    “不知道。”很简单的三个字。

    “我操你妈…”他简直想操她租宗十八代了:“我流了一身血,谁是凶手居然不知道,以后怎么找回来?”

    “真的不知道。”阿兰站起身走到窗边:“当时一片混乱,隔壁两桌人马打了起来,杯盘乱飞。打在你头上的是第一个杯子。”

    “唐老鸭怎么说?”

    “他事后说那两桌客人他全不认识。你被砸到,昏倒了,我只有躲在桌面下照顾你。”

    这还像个话,像是我程远的女人。

    “那唐老鸭那祸首呢?”既然找不到原凶,就只好栽他了。

    “他们几个见到混乱的场面,立即开溜了,连帐也没付,老板还找我要呢!”

    “他敢!”程远恨恨地道:“医药费还要他赔。”

    “算了,有健保…”

    “算你妈个头,老板跟老唐,我都要找。尤其是老唐,怕条子来盘查,先开溜了,我怎么办?条子知道我的身分,我也麻烦了。”

    “真要找的话,恐怕要找那盘牛肉了。”她认真地道,害得程远一口血没喷出来。

    “帮我点根烟。”他觉得脑袋又发胀了。

    她才燃吸起来,交到他手中,护士就走进来了。

    “喂,不许抽烟。”护士一嚷嚷,他就想操她了。

    高森又回到故乡雾台了,在去露的家里,他哭了。

    去露家里的墙梁上,他高森是可以炫耀的,所有从小学到现在的光荣都记在那上头,只要他得到任何一张的奖状,他父亲都将它裱褙列于屋梁上。似乎,这也延续了他父亲的生命。

    他的父亲经历过日治时代,现下若有哪个儿女超越过那时代的他,他就感到欣慰无比。如今,他的亲生儿子也是“太阳出来者”,能获得诸般荣耀,怎能不让他感动呢?

    可是,高森自有他不同于老爹的想法,所以他哭了。

    身为“太阳出来”,亦即他家族王子的高森,这趟返回他的故里去露,居然吐了个一塌糊涂,教村里长老、父辈兄弟全看了个稀奇。

    他高森的落泪,不是没有原因的。

    依鲁凯族的习俗,男人是不可以掉眼泪的,因为男人肩负重任,尤其身为鲁凯王子的高森,更不可任意落泪,但我们这位王子为何偏偏流泪呢?

    高森在故乡想起了他的女人;叫杜幽兰的女人。当他想起那女人的时候,他的好友罗和平可是一点办法都没。

    和平问他:“同学,阿兰是否仍在这人间,你都不晓得,何苦?”

    没想到,高森竟回他一句话:“你不了解的事,不要多管。”

    “高森…”

    “和平,别再多说。”高森晃过来晃过去道:“马来幽默你不了解,她还是在等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开口的竟然是高森的父亲:“你不要再劝我的儿子了!他…他中邪了。”

    “阿玛…”

    高森他父亲示意他一个噤口的手势,然后缓缓踱出户外,再没进来过。

    “他们父子,前世有仇,也许。”高森母亲对和平说,迳自喝了一口苦酒。

    “阿玛…”高森大喊他父亲:“是我错还是你错,都不要再追究,可不可以?”

    在雾头山的见证下,没有人回应,叫高森的这个男子汉只有继续哭泣。可是他的同学罗和平绝对不同意这点,开玩笑,他今晚来正是想和高森好好谈谈他与高云的婚事,岂料,高森心情不佳,一喝就喝成这般,又哭成那副德性。

    和平听高云说过那天兄弟姐妹们苦劝他娶颜如玉之事,也许正为着这件事,高森才返回去露老家,意图要父母打消这念头,减轻一些压力,未料到的是他竟和父亲杠起来了。

    “我们鲁凯族,最讲究孝道。”高森冷静了些:“为了阿兰,我却是个不孝子。”

    “我了解你的心事,高云也了解的。”和平故意将话题导上他俩,以便继续谈下去。

    “不,你不明白…”他说话颠三倒四:“我的意思是,阿兰流落异乡,我,或者我爸爸,应该负责任…”

    “嘿…”罗和平又故意叉开话题,他指着墙上一张高森着传统服饰,和中央行政长官合照的相片道:“你还跟大官照过相呢!”

    “屁话、屁话。”

    高森说这话的原意是冲和平而来,但我可认为是冲着高官而来,或者说就是我本人冲高官而来。不知从何时起,咱们的高官便养成和小老百姓照相的习惯,以印证他们“亲民爱民、深入民间”的官风,不过在我看来,全是狗屁。这种利用小老百姓作秀的风气,有时弄巧成拙,反被小老百姓利用为晋阶封侯呢!我就亲眼见过一个在外招摇撞骗的所谓“青年才俊”,家里挂满了包括当今圣上在内的这类照片。这可是他的本钱,一张也丢不得。

    话题扯远了,高森会不爽拿番刀向我出草的。

    “你不要再插嘴了,你罚酒。”他命令他同学道。

    和平皱着眉头,和高森的母亲一般喝的是苦酒,不过可以推断得出来,他高森又何尝不是?

    太阳落山了,打雾头山飞飘而下的暮雾忽而笼罩住这小山村,人影就更加迷惘起来。高森母亲忽然轻轻吟唱起山歌来,声音也飘飘忽忽地,教人感到些许凉意。

    阿兰不知所踪,高云却也进不了门。罗和平甚感楚怆,索性自干一杯,醉去吧!

    高森被主任派去采访一则KTV醉酒杀人的新闻。

    一帮子年轻人于周末夜相邀到这间KTV饮酒作乐,其间有人发现隔室乃相识之友,遂往来互敬,酒过数巡后,言语不免大声起来,其中一人自称是X门的弟子,他的帮派多大、势力多强,次嘘得凶;与他初识的兄弟不服,冲了起来,说你那是什么烂教门?我一根指头就可以在屏东把你们撂倒。就为了那句脏话“烂教门”,双方开打了,杯碗烟灰缸乱飞,酒瓶拳头齐下,直从室内打到户外。

    混战中,有人动了刀子,刺中了某人三刀,当血液喷出来时才知道这祸闯大了,遂一哄而散。警方赶到时,将倒卧血泊中的伤者紧急送医,并立即展开追查工作,终于清晨时分,将闯祸后仍骑车在街头游荡的三个青年逮捕归案,再循线捉到主嫌,竟是一名鲁凯青年。

    主任认为这件凶杀案与高森族民有关,由他出马采访再适当不过了,就这样,他来到屏东县警察局。县警局一部分人均与高森熟识,除了他是记者之外,还有许多基层警察亦是原住民之故,所以高森打从门卫开始一路上到二楼,都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才跨入刑事组,他就看到墙边铐着一个低垂着脑袋的青年,长发整个染成金黄色,上身着一件花衬衫,右边衣肩处被扯破了,下裤则沾染了一些泥灰;脚着拖鞋,却只有一只,狼狈极了。

    “乌鲁谷…”

    高森正准备过去采访一位警官,抄抄笔录什么的,倒有人先喊他的鲁凯名宇,循着声音觅去,竟是他的同乡,住在距他去露村八公里远的雾台村的一位长辈。

    “你在这里做什么?”高森走近去握住他的手,想起他叫巴太郎。

    “你阿玛身体好么?”巴太郎未回答反问道。

    “还能打山猪哩!”他开玩笑后又问:“你在等人吗?”

    老先生仍没回答,眼眶中竟泛出泪光,良久,方对高森道:“请给我一根烟。”

    他急忙掏出烟为老人家点烟,还想再问,一名警官却代老人答道:“那是他的小孩啊!杀人的那个。”

    高森一惊,抓住老人的手再问:“你的拉拉哥里(孩子)吗?”

    这回,老人点头了,而那泪水终于滑下脸庞。高森真是不忍,拍拍他手背以示安慰,然后牵引他来到儿子身前,拉来两张椅子坐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高森将声音放轻:“把头抬起来,回答我的话。”

    “这是高大哥,不要怕,把头抬起来。”他父亲在一旁劝他,这才抬起了脸庞。

    皮肤虽然黑,但却是一张俊秀的面孔,不过大眼瞳内满是迷惘、惊恐、犹疑、惶惑。

    “我叫巴安国。”他小声回应了:“高大哥,你、你跟他们熟不熟?能不能叫他们不要打我?”

    “他们打你了吗?”他回头看了看警察们。

    “没有。不过他说我敢骗他们,就要挨揍。”

    “别担心,我会跟他们说你是我小弟,他们不会打你。”

    “谢谢高大哥。”他露出一道天真的微笑。

    “你还笑得出来。”高森正容道:“你看看你阿玛,他几岁了?”

    “六十九。”他望了父亲回道,后者眉头更深锁了。

    “他这么老,每天还要下田工作,就是为了把你养大,你却在平地不学好,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你看看他,刚才还在我面前流泪。如果你真是我弟弟,我也会拿猎刀杀掉你这头畜牲。”高局森一口气骂得他又垂下头了。

    “我,我也不知道,人是不是我杀的。”

    “你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纳闷了。

    “高大哥,给我一根烟好吗?”

    他差点一巴掌呼过去,什么关头了,还想过烟瘾?不过别人的孩子嘛,怎好当面教训。

    高森递给他一根烟,还为他点着了,之后,他猛吸两口才幽幽地道:“昨天晚上场面十分混乱,两边的人敬来敬去,我好像喝醉了,又好像还没醉…后来,我听到有人喊说隔壁打起来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就跟朋友一起过去看,才进门,里面的人就打了出来,把我给推到地上。我刚爬起身,立刻被揍了几拳;很痛,我也管不了,出拳还击,就跟对方一直打到KTV外面…在屋外,可以用来助阵的东西很多,像砖头、木棍、铁条都有…我也记不起来我拿的是什么,不过,在警察局里有两个人作证,看见我拿刀子杀人了。真的,我仔细回忆,我好像没拿刀子杀人。”

    “作证的人是那一边的?”高森追问。

    “是我朋友的朋友,从北部下来南部玩的,现在大概关在楼下。”

    “那是谁给你刀子的?”

    “他们说是另一个朋友,也是从北部来的,不过他没被抓到,跑了。”

    “这件案子就难办了。”

    “乌鲁谷,我求求你帮帮忙,一定要帮我拉拉哥里(孩子)。”巴太郎那副焦急的模样,你看到也会心动,遂赶紧急叩你的儿女,想知道他们在外边是否平安,为何夜深了还不回家。

    小时候我读过“天这么黑,风这么大,爸爸捕鱼去,为什么还不回家?”岂料,时代改变了,现在在外边“捕鱼”的竟然是我们的儿女。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建议你别只留一盏灯给他,更要积极地去关心他、寻找他。

    这是我良心的建议,毕竟像巴太郎那样的焦心,在上位的高官们不见得看得到、听得到;他们这会可忙着呢!忙着修出一部百年大计的宪法来,所以这款狗皮倒灶的小事,就是没他家的事。

    高森有无助感。

    程远在病房内看完了夜线新闻,关掉电视,从萤光幕上看见了自己包里着纱布的那颗脑袋,很是沮丧,便要阿兰将他的病床摇下平躺着,这就望见了即将用罄的点滴瓶,便伸手按了呼叫铃。

    “什么事?”扩音器内问。

    “点滴没啦!”他没好气地回道。

    过了半晌,护士小姐来了,竟还是上回阻止他吸烟的那位,他有些想发作。

    护士在他面前踮着脚换点滴,身体曲线一下子闪现他跟前:诱人的玻璃丝袜、高耸的屁股,一不小心从钮扣部位泄漏出的胸罩,在在使他想发作的部位改变了、下移了。

    这骚娘们只不过凶了些,但凶与骚本就不冲突的啊!他勾起了一些遐思,可惜,跟前这块肉很快就飞了。程远叹了口气,却发现杜幽兰躺在沙发上已是半昏迷状态。无鱼虾也好,可不能让她睡着了。

    “阿兰、阿兰”他连唤她二声。

    “干什么?”她睁开眼睛问。

    干你呀!他心里这么想毕竟未说出口,只是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你别想,生病还想搞。”她一下子看穿了这男人。

    “我生病,妈的,鸡鸡可没生病。”他恼羞成怒了:“别以为我躺在病床上就不能扁你。”

    “万一伤口迸出血来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他扳起脸孔道:“你过不过来?”

    杜幽兰缓缓移身过去,在他床旁坐下了。他迫不及待地探手去摸她胸脯,没想到用的是吊点滴的那只手,针头扯得他一下子痛彻心扉。

    “我说过…”阿兰的话被他制止了。

    “你不必说,痛是我家事,看我的。”

    程远这会变小心了,真是色大任谁也挡不住。他换了另一只手再探入她衣内,越过了胸罩直接捉住奶球,然后闭起眼,幻想着刚才那护士。

    啊,我的白衣天使,那坚挺的乳房也是纯白的,上头那粒乳头如粉红花苞般,极欲绽放。他撩起她的T恤,扯掉了胸罩,一头栽上去,用舌尖舔那花苞,一面呵着气,催促它绽放似的;经过这般卷绕,那花苞便直挺挺地,显然受到催化作用。

    她受到了刺激,双手环绕那乳袋向前挺挤,企图让他饱含住它;他明白了,张大了嘴吸吮,一边脱光了她上衣,另外那个乳袋便落入他手中,挤呀压的,妄想挤出些奶水似的。

    “小弟弟真的没坏呀!”她望着他鼓起的下裆嘲讽,一把握住了它,在裤外便上下摇动,三不两下,小弟弟就从无拉链的睡袍裤裆中跑出来,昂首吐信似的。

    “用嘴、用嘴。”他浑浑地喊,想像那白衣天使诱人的红唇,触碰着他的guī头。

    她俯下身咬住了它,上下吸吮,一丝丝精液流入她口中。这就像点滴,而他的精液也如那饱满的点滴瓶,待会要加速冲出,进入白衣天使的体内。

    他抚摸她臀部,还有那着丝袜的长腿,意淫白衣天使个过瘾,终于忍不住剥了她的短裤,连带内裤也一并除去。

    在她下腹那圈鬈曲的体毛上,他轻轻拨弄着,极其温柔。高贵的白衣天使呀,委屈你了,我小程可会善待你的,不要惊慌。

    他的手从阴毛下滑,碰触到湿润的那两片唇,一阵颤抖,潮湿的手指禁不住往里滑去,越来越深,深到不可测,才在里面搅动;越搅水越多,几乎淹没了他的手指,感觉在里头漂浮了起来。

    她的欲念被他撩拨到了极点,索性将下身也往床上移,但看在他眼中可紧张了。

    “小心我的点滴…”他轻轻叹道,伸出手把那细管子挑起,好让她跨上来。

    就位后,面对她圆满的屁股,他伸出了舌头,一下下舔着她的淫液;她挪开了他的小弟弟,深埋头颅去吸吮他的卵蛋;他更加兴奋,伸直了舌尖,直抵她花心,竟使她吐出卵蛋哎叫起来,主动地摇晃臀部,配合他的舌头。

    “好了,好了,我要来了…”她迅快摆脱他的口,身体下滑,直接套住他阳物,然后双手抓住床尾的栏杆,用劲晃动起来,那张病床也随之天摇地动嘎吱响。

    他仍闭着双眼,表情是扭曲的,浑身则隐隐发麻。这个姿势他只能望见她背部,不过双手却能摸到她屁股,他就伸出手爪狠狠捏着她的臀尖,掐出两道瘀痕才罢了手。

    在上位的她摇出了一身汗水,反转过身体,技术极佳,合璧之处仍未脱离。就正位后,她伸直双脚和他的叠在一块,上身也俯下去,只用双手撑住床铺,这般使臀部划着圆圈来摩擦,极尽享受。他双手握住垂吊在身前的乳球,指缝则夹住乳头,狠狠地,教她不禁哼出声来。

    “快,快吻我,我不行了。”他叫唤道。

    两人嘴也密合起来,舌头交缠,才一会工夫,他再也支撑不住,泄了个痛快。

    啊,我的白衣天使,现在是我给你打点滴了。

    从头至尾,程远幻想的是和那俏护士做ài,意淫了她,这种经验你可有过?它是不道德的么?肮脏的么?龌龊的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哎呀…”程远在白衣天使,不,是阿兰爬下床后叫了起来:“我的伤口痛哪!”

    “我看看。”阿兰扳转他的脑袋仔细观察,一会皱着眉道:“该死,我早说过,可能迸出血来了。”

    用“色字头上一把刀”来比喻当前的程远还算适合,就为了这晚的欲念,他脑袋上的伤口又迸裂了些许,使他延迟了三天出院;会不会从此影响他脑袋内的东西,使“假仙”徒具虚名了呢?医生也不敢说,不过他程远也不很在乎,只要不影响他下身那根时软时硬的东西就好。

    至于那白衣天使怎么也想不透他的伤口为何迸裂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正是罪魁祸首哩!

    一出了院的程远,第一件事就是到场子里重新验证那瞎老头松木师的断语是否仍灵验,虽然破了吃牛肉的戒,可也遭到报应了呀!按说是抵销了霉运的。

    牌桌上其余三脚他认识两个,牌技没话说是上段的了,另一个闷声不吭,但四圈牌打下来也看得出不是省油的灯;当然,像这种职业赌场,打三千元一底的麻将,有可能碰到鲁肉脚吗?除非是跟钱过不去的白痴,否则,没碰着郎中已经够偷笑了。

    八圈牌打完,算一算筹码,他程远已赢有八万多,果然被他料到了,霉运已经远离他身了。

    “老程,你今天作法了是不?”场主姓周,调侃他道:“这是什么法?要先敲破自己脑袋,教一教嘛!”

    “天机不可泄漏。”他指指自己后脑勺说:“敲这一记也不是乱敲的,搞不好自己挂了或变成白痴什么的,你以为钱好赚?歹赚啦!”

    “狗屎运而已,待会就要你好看。”一位牌友插嘴。

    好看?哇!还真是好看呐!程远抓来一副牌,居然有大四喜的架式,西、南两风字各三张,已成两搭,北风一对,待碰,唯独东风仅有一张。

    不知你会不会玩咱这项国粹,我可是精得像只猴似的。在学生时代,我就是靠那精湛的赌技赚取零花钱的;不过,现在我可戒赌了,因为我听从一位长辈的开示。他说:“你打一辈子的麻将,还有什么牌没出现过?”

    的确,连这极难得一见、台数最高的大四喜我都见过了,那么麻将还值得你玩下去吗?写入小说里劝劝你莫沉迷赌博,倒也算是赎罪吧!

    不赘言,赶紧来看这刺激的一局。

    程远的对家就在此际打了一张北风出来,被他碰了。现在一上一听,他手中只有两张废牌;一是红中,一是东风。

    越来越紧张了,轮到程远摸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奶油桂花手探出去。一张东风真给他摸了进来。

    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小心翼翼地打出红中,现听东风及九万对倒。现在不论胡东风或九万,成大四喜或小四喜都无所谓了,大小四喜不分的,皆算满台。

    在他对家一旁观战的场主周某人,在此紧要关头突然着魔似的跟他聊起来。

    “喂,老程,你最近有没见过老唐?”他问。

    “谁?”他根本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呐喊着:“东风、东风。”

    “唐老鸭啊!他出了个大纰漏,道上都知道。”

    程远抬起头瞥他一眼:“我没见过他,什么事?”

    “他糗啦!”周场主邪邪一笑:“他最近干了一辆宾士,想弄到大陆去,没想到车主是纵贯线一位角头的,对方查出是他干的,气得要死,放话要给他死…”

    “后来呢?”程远分心了。

    “你别打叉嘛!后来老唐托道上兄弟把车还给那角头了,对方车照收下,可是话还是照放。他说,连条子看到他的车都不敢临检,礼让三分,他老唐是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害他面子丢尽。要和解,行,留下开他车锁的那条膀子。”

    “这么硬?那老唐怎么说?”

    “他还敢放一个屁?早就跟他的徒子徒孙化整为零,在江湖上消失啦!”场主有些幸灾乐祸地问:“他不是常跟你搅和在一块?所以我才问你嘛!”

    “呸、呸、呸。”程远立即回道:“我们早划清界限了,你可别陷害我呀!”

    他一面摸着后脑勺那块纱布,一面思索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如果没有平空飞来的那个玻璃杯,他极可能在翌日酒醒后,马上替老唐伪造假行照,好赚他一笔,这样岂不是自陷泥沼?此刻还能在这安心打牌吗?擅于伪造的这只右手,还能摸东风吗?对方会放过他吗?

    只欠东风了,我的东风呢?

    如果不是那个杯子,老唐早就三催四请的要他赶快弄证件出来,好把赃车销出去了。他一受伤,老唐有过,也就不便再找他,那脑壳这点伤不正是塞翁失马?

    塞翁失马,大祸未降临,可也惊出他一身汗,乃至于奶油桂花手也汗渍渍地。汗渍渍地奶油桂花手朝前一探,摸起一张牌来,中指往牌面一搓…

    老天,是下边有两撇胡子的东风。老天…他整颗心发麻,血液直朝上冲,纱布底下的伤口就像火山口一般,又要爆发了。

    正在这一瞬间,他熟练地用两指将牌一翻,让牌面朝上好示众胡牌,偏偏牌却不听话了,打他汗渍渍地指间滑了出去,在桌面上跳两跳,然后滚落地板上,再翻几下才停下来。众人都偏过头下去看那张牌,而他却不用了,只是陡地心一直往下沉,像那张东风一般,要带你到地狱为止。

    “是东风耶!”周场主从地板上捡起那张牌,递还给程远道:“一张废牌嘛!你不要对不对?”

    “对。”他咬牙切齿道:“谁要这个烂东风。”

    其实这同时,他心里真是翻滚了千百遍,他操了千百遍,就是紧握住那张牌不放。煮熟的鸭子飞了,掉在地上的牌正如泼出去的水;自摸不算,这是赌博中的铁律。

    “喉,老兄,该你出牌了。”

    “拖死狗啊!打快点好不好?”

    “东风怕什么?没人要嘛!”

    三家频频催促。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他把东风插入牌内,抽出一张九万打下海,转而单调九万。或许还有机会胡到九万,他相。想归想,不过命运之神往往只给你一次机会,这时,就是那个说他走狗屎运的家伙把牌推倒了。

    “九万听多久啦!叫你打东风你不要。”他瞄程远一眼:“看吧!放炮了。”

    操你妈!他双拳紧握麻将,真想一把甩在他脸上,出出大四喜还有东风的气。偏偏这会又有事发生了。

    电铃声响起,接二连三,几个人面面相觑。

    周场主悄悄走近门边,沉沉问了一声:“谁?”

    “警察…”门外的人喊道:“来临检。”

    屋内一下子乱了起来,收麻将的收麻将、搬桌椅的搬桌椅。他程远打开抽屉,先收光他的筹码,塞入口袋内,然后在屋内转圆圈,不知该当如何。

    “好了没有?”门边的周场主小声说:“我要开门了。”

    “不行,我有案底,不能见条子啊!”程远亦小声回道,不过像火焚一般的屁股可不安分了,还支配着一双脚四处走动,真是急得他快尿出来了。

    “那你就快从阳台闪呀!”某人出了点子:“免得连累我们。”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他打开落地窗走上阳台,往下一看,三楼呢?怎么玩呀?

    “快开门…再不开我们就要闯进去了。”门外的又在喊话了。

    非下去不可了,程远又是一身冷汗。他瞥见阳台边有一条排水管,不管三七二十一,攀过去抓住它,开始向下滑;才滑了不多久,起先感到他手中的水管摇晃了几下,跟着卡啦声响起,整个身体就向后仰栽下去。

    衰人走在路上,连癞皮狗都要咬你,高森深深有这种感觉。他当然不知道台北那个衰人程远近来发生的一连串邪门的事。他认为的衰人就是犯下杀人嫌疑的同乡青年巴安国,因为那名受害者不幸蒙主宠召了。

    这下案子闹得更大了。

    高森既然认为他是衰人,那显然他也认为他不是凶手啰!从他所发的新闻稿中的确可嗅出这股意味,因此主任可不以为然。

    主任认为他的出发点有问题,先设定了那青年是同乡的角色,以致对案情的分析出现偏颇现象,未能达到新闻记者最起码的持平精神。

    “修改一下再发吧!”主任将他稿子扔了回来。

    高森没有坚持,主任的论调也没有错。于是,他将新闻稿叙述案情疑点的重心放在那把凶刀上。

    凶刀上确实有巴安国清晰的指纹,况且逮着他时,那把刀也是在他怀里搜出来的,最直接的分析,他列为首要凶嫌是无疑的;不过据调查,那把刀并非巴安国所拥有,那么是在混战中有人塞给他的?还是在挥刀之人伤人后才塞给他欲嫁祸的呢?这才是关键。

    高森再次来到县警察局,直接找他熟悉的一位刑警;此人姓钱,是平地人。

    “凶刀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指纹?”他开门见山问。

    “有。”钱刑警也很干脆:“可是不清晰,查不出是谁的。”

    “反正可以证明这把刀不只他摸过就是。”

    “那又怎样?就能证明人不是他杀的吗?”

    “刑警大人…”高森故作莞尔。“我意思是,至少不能肯定是巴安国杀的。”

    “废话,这我们当然知道,而且要把全案弄个水落石出,就得找到给他刀的那小伙子,也就是刀的主人。”钱刑警拍拍高森续道:“你哟,别陷得太深。”

    这意思他当然明了,却仍追问下去:“刀的主人查出来没有?”

    “只知道绰号而已。”钱刑警蹙眉道:“他们叫他通仔,北部下来的,十八、九岁,还没有当兵,左臂刺有一裸体女人,就问出来这些。”

    “现在的孩子…”高森不禁叹了口气。

    “敢随身携带刀械的,绝非善类。像他那般年纪,若是初次犯案,恐怕就如大海捞针了。”

    “那巴安国可惨了。”

    “这要怪你。”他这一句话搞得高森一头雾水。

    “为什么?”

    “你是‘太阳出来’啊!大头目为什么没教好你的子民?你该重责二十大板。”

    “去!这时代头目早就不管用啦!”他一把搂住钱刑警肩头:“朋友,老实说,你们有没有整他?”

    “谁?”他故意装傻。

    “巴安国。”

    “去!”他也回喝一声:“他那一身骨头,动他不出人命才怪,还敢去打架。”

    高森应巴安国父亲之邀来到了雾台村,他巴家正在雾台国小的操场上方山坡地,可俯瞰整个学校。

    二十余年前,他每天带着弟妹走八公里的山路到此求学;那时教室不是现今钢筋水泥房子,还有不少石板屋。在里边上课,清朗的读书声敲击着石板仿佛会发出叮咚响,好不悦耳,又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教二十余年后的他听得出了神。

    “乌鲁谷…”有人呼唤他。

    巴太郎家前小广场已经聚集了三、五人,正一面饮酒一面讨论着。他被招呼坐下,敬上一杯米酒。

    “你去看过他吗?”

    “听说被杀的人死掉了,会不会判死刑?”

    “太郎歹命,老年得子又…”

    众人三言二语瞎扯着案情,却不着边际,高森均未答腔,仅独自饮着。

    “乌鲁谷。”说话的这个人年纪较轻,却比他高森仍长几岁,认得的姓李;他停顿一会说:“鲁凯族很久不出草了,很久了。”

    他不懂他的意思,便放下杯子望着他等待下文。

    “小孩子为什么不懂这个道理?为什么?”

    高森打他眼瞳中发现了浓浓的酒意,不,不止这些,在那酒意后头必定还隐藏了些什么,他一时间没能看出。

    “ㄍㄚ,ㄍㄚˋ(哥哥),不要谈这个,我们喝酒。”他只好叉开话题,端起酒杯敬他了。

    “现在情况怎样?请你告诉我们吧!”巴太郎问。

    高森将他和钱刑警的会面说了个详细,也分析了整个案情,为了不使老人家们难过,给他们一些希望,他大胆地猜测,凶手不是巴安国,而是那仍在逃的坏仔通仔。

    竟然有人鼓掌,并举杯庆贺。

    这时巴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端了一盘盛着整块五花肉的菜肴,摆在众人中间佐酒。她用帘刀俐落地削成一片片,分给每个人,而他先生则在每人面前放一小撮盐。

    巴太太将肉分给高森时,手是颤抖的,霍然眼眶一红,仆倒在他跟前。

    “婴那,起来,快起来…”高森紧张得连酒也洒了,硬扶起她。

    其实巴太太长他不了几岁,和巴太郎算是老少配,但太郎算他的长辈,也只有以阿姨尊称了。

    “你要救救我小孩。乌鲁谷…”她哀哀吟吟地道:“你是头目,你一定要救他。”

    巴太郎将她扶到一旁,用母语安慰着这将要失去孩子的母亲,半晌,两人默默地搂在一起、默默地垂泪。

    原本气压便颇低的环境,此刻更显得肃然。高森打校园一路望到雾头山顶,翻卷的雾岚将他的思潮一下子揪到好远好远…打赤脚上学的孩子,吵嚷着要背的妹妹、脸蛋红红、睡在叔叔肩上的阿兰、溪谷摸鱼虾的童年。

    啊!那些野花野草的日子到了哪里去呢?骤然间,他明白这李兄弟适才说那话的涵义了,他也看清楚他的眼瞳中酒意后的东西了。那是摸不着的,从他们指尖、表情、皱纹里逐渐显现的--失落。他们这族群一直在失落,从未停止过。

    他饮尽一杯辛辣的酒,同时间泪汁却打眼眶中溢出,也是一直不停地。

    出草?向哪里去?谁是敌人?敌人消失了,来的都是朋友,不过这些朋友们比过去的敌人还阴险;野兽也消失了,不过这些朋友们比过去的野兽还残忍。于是,封刀吧!

    他们这些原住民的好朋友们,我想你一定猜到是谁了,很不幸,你猜对了,正是你我这些大汉沙文主义者。

    所谓的大汉沙文主义者,就是嘴里喊着原住民,心里却称他们为番仔者;恢复他们的原姓名,却不懂他们的文化者;侵占他们的土地,却自诩为德政者;设立原住民委员会,却只施小恩小惠者;以为给他们文明,却只是文明的渣滓者。任他们流入都市,却只是都市的边缘人。

    很惭愧,我也是个大汉沙文主义猪猡!!

    高森内心一定听到了我的歉疚.平复了些,拭去了泪水后叫唤巴太郎过去。他用分给他的那块肉,沾了面前的盐巴,递给他道:“你吃下它,别担心,我一定救你的孩子,让他回到你们身边,雾头山作证。”

    大伙听到他这句话,又鼓掌了。他们的纯朴,使他们对他的誓言深信不疑。在这山里,一句誓言比得上千百张合约。

    “乌鲁谷。”姓李的大哥似醉非醉地又唤他了:“你们去露村有一个阿拜拜(女人),叫杜幽兰对不对?她在台北哩!”

    高森霍地放下酒杯,抬头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她失踪很久了。”

    “上个星期,我去台北看我弟弟,他说在医院碰到她呢!”

    李先生的弟弟的确在医院遇见了他的同乡杜幽兰,他呼喊她:“马来幽默…”

    杜幽兰转头瞥他一眼,随即扶着一个头缠纱布的男人走了。她扶着的男人,不,衰人,正是才从二楼高摔下来的程远。

    程远这段时日的运道,真是浑沌极了,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大坏,总是看似要好,又突然转坏,坏中似乎又隐隐然摆脱了厄运。一言难尽呀!

    照说,一个酒杯就能将他击到医院住了这些天,那从二楼倒栽葱摔下,岂不要“出山”啦!可是偏偏他摔在一片违建的石棉瓦上,砸破一个像人形的洞,再落在一架鸡笼上,压死了两只鸡;待他从惊吓中苏醒过来,那户人家的人、狗也惊醒过来,一时间呼唤、吠叫声鼎沸,他程远顾不了浑身的疼,开了铁门就闪啦!

    这一晚,他成了鸡呜狗盗之徒,是典型的。

    就在翌日他要阿兰送他上医院去检查,看是否又增添了什么伤势之时,那户受到无妄之灾的人家正清点着损失,无意中在鸡笼内发现了数枚筹码,纳闷极了,也成为他们这家人永远的谜。

    一个贼失手了,要扔几枚筹码,这是什么道上规矩?他们的纳闷,被程远发觉了。他遗失的筹码有多少?该怎么跟场主算?他努力思索着。

    不过医生可管不了他脑袋里想什么,他只管他脑袋外那个伤口。还好,仅迸裂些许,但才拆掉的纱布又缠绕了回去。

    “就是这里了,其他地方没问题。”医生处理完后好奇地问:“兄弟,你是干了什么呀!为何身上有股怪味,像鸡粪。”

    程远不能告诉医生再度受创的原因,这个口要如何开法?甚至连阿兰他也骗说,是打完麻将下楼时不慎摔下来的。返回住处,他迫不及待地先拨了通电话给周姓场主,有幸,他居然在家,没给抓去警局。

    “条子呢?”他问。

    “早闪啦!”周场主轻松地道:“他们是来临检找通缉犯的。妈的,八成是邻居对我不爽,假报此处有通缉犯,让条子来削我的赌局,出我糗。”

    “那条子没理会你的场子?”

    “他们说,知道我们在打牌,否则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家庭麻将嘛!没什么稀奇的,哪家不消遣消遣呢?然后盘查过身分证就结束啦!可是在临走之前,有一个条子问,很奇怪,我们三个人是怎么打麻将的?”

    他听见对方邪邪地笑声,很刺耳。

    “你还笑,操你妈,老子为了护你们三个,爬到二楼就摔下去了,跌得一身伤。”程远谎报军情,他有目的。

    “真的啊!”对方惊讶道:“我们关了落地窗,所以没听见任何声音。不过好在如此,否则条子不也听见了,还有不下楼追缉你的道理?作贼心虚,谁不懂呀!”

    “贼你妈个头。”他懒得争辩,导入正题,“我问你,我赢的钱怎么算?”

    “你赢的?”对方又是一惊:“喂,假仙,牌局只玩到一半就散了,你赢了谁的?我靠,我连头钱都要不到了,你还想啊!”

    “可是筹码都还在我手上,他们不能不认帐,你是场主,有责任帮我要回来。”他为了增加谈判筹码,又补充道:“妈的,你晓不晓得,就在你跟我聊唐老鸭的事情时,我自摸大四喜,就是摔在地上的那张东风,还记得吧!结果不算,竟然倒放别人一炮。”

    “我靠…”周场主又啐道:“牌掉在地上能怨谁?就是你那大四喜害了大家。大四喜是何等牌?一生难得见一回,命薄的人胡了就会衰,分明是你命薄嘛!”

    “好了,好了,我那筹码…”

    “留着当纪念品吧!如果嫌少,我再送你一整盒。”

    对方切断了电话。

    姓周的敢开场子豪赌就绝非等闲之辈,黑白两道都要罩得住才行,凭他程远想吃一份,门都没有,搞不好他还可以当个“二牌”,向条子通风报信,说他姓程的是伪造证件的高手,犯过不少案,那岂不是偷鸡不着蚀了一碗米?

    这算盘很好拨弄,稍一动脑就计算出来了。他程远在挂下电话的十分钟后,便将那一把筹码扔进垃圾筒,发誓永不再想起它;然后,他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立刻对杜幽兰说:“走,到桃园去。”

    他急于去桃园找瞎眼的摸骨大师松木,当然是想将这段时间毫无道理可言的命运,给摸个清楚。现在,只有松木可以救他免于厄运了。

    这天他们去的晚,又没预约,所以拿的挂号牌足足让他等了二个钟头,才如沐春风似的见到了大师。

    如果你是一个开业医师,每天能让排队挂号的人等两小时,而且还很有耐心的话,那你绝对称得上“杏林圣手”的名号;这圣手也就和松木的手一般有深厚功力,可以同时摸三个女人不是摸骨,是摸肉。

    如果不能,那我劝你也别苦读七年的医学了,不如自残效法松木去也,养三个老婆和一群孩子,毫不费“眼”哩!

    程远一见松木师竟忍不住地先放了个响屁,这屁声就仿佛是呼喊:“救命呐!”当然,你我皆凡人,是听不出这弦外之音的;松木师何等超俗,闻听到屁声立即皱了眉头,然后脱口道:“你破戒了。”

    开玩笑,吃过牛肉后住院又出院,打牌后再进医院又出院。这样来来去去就好多天啦!那一块牛柳难道一直留在胃内,今日才化成一堆未排放的屎,在放屁时带出了味道?

    不合理归不合理,可是大师就是大师,一语中的,听得程远差点跪下去,顾不得头上的创伤要磕头了。

    “我的问题难收拾了,松木师,求你(你去人加示)大发慈悲心,速速解危消灾吧!”

    这段话中的“你(你去人加示)”字并非我要将松木神化的,而是当此时的程远,已将松木视为神祇了。经历过头破血流、自摸大四喜不算、跳楼的他,早已如浮沉于大海中的人,那么松木不是那块浮木是什么?

    “慢慢道来。”松木又把耳朵对向他,准备倾听。

    程远把这一段经历像说书般道了个精彩,第四台若有人偷听到,恐怕会邀他上个节目呢!这是个非常状况、非同小可、非比寻常。松木师收回耳朵,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到面前来。

    程远走到他身前,被他的助手按在一张小板凳上;但见松木师双爪皆出,在他额前、脑后、双胛、前胸、后背、环腰、骨盘等处摸了个透彻,如同全身检查般。完事后,松木转身面对神坛,由徒弟递来三柱香,虔诚礼拜了,又沉思半晌,方摸回宝座上o“你有一个朋友在外面等,是不是?”松木一开口,就对症了。

    “对,对。”程远速答。

    “是个番婆仔吗?”

    他更讶异了,转头看看松木的徒弟们个个面无表情,只得虚应一声。

    “天理呀天理…”松木师仰天长叹,一双白眼珠对着天花板,皆是白色,整个案情似乎就要大白了。

    “大师…”

    “三世以前的代志,唉…”他叹了口气后续道:“你的前三世,是日本仔、日本兵仔,而伊是番仔公主。你们在中部山区结识,两人都很少年。你暗恋伊,不过伊已经跟一个头目有婚约,而且番仔不喜欢日本仔。你不甘愿,有一瞑,你趁番仔饮酒唱歌拢总醉去时,跟你的同事将伊强押走,在一间工寮房里面强奸伊。第二天,伊知道这件代志以后,就跳崖自杀了。”

    “那我呢?”程远听得口干舌燥。

    “番仔怀疑伊的死因,不过苦无证据,对你没法度。你的官长怕你惹出大代志,赶紧将你调回日本。伊的魂魄没法度渡海找你算帐,如此你才寿终正寝。”

    “现在呢?”

    “伊已经找你三世了,现今总算给伊找到了。”

    我的老天。程远说了个这么好的故事,松木怎么不回报呢?这正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难怪。”他迅快把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回忆了一趟:“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跟她在一起,什么邪门之事都会发生。”

    “但是你暂时不能跟伊分开。”

    “为什么?她晚上趁我睡着掐我脖子怎么办?”

    “不会。”松木师斩钉截铁说:“伊不知晓前世的代志,你反而可以利用伊代解前世的冤仇。”

    “怎么利用?万一不成我岂不要惨死啦?”

    “免惊,搁有我在。”松木的耳朵动了动:“你躲也不是办法,冥冥之中伊自会找到你,不如跟伊死死缠。记住,等一下我开半个月符给你,每瞑睡前,给伊喝一杯符水,使伊在梦中不会看见前世之事,久久忘仇;而你要放一张伊的照片在身边,每日三拜,跟伊划失礼,求伊原谅,如此,伊就不会害你失运了。”

    “这不难,我可以做到。”

    “搁有。”松木师说得口沫横飞:“行房事之时,你不能摸伊左胸、心脏部位会使伊散发仇恨,教你衰。”

    松木师真会“瞎”掰,同样地我也具有这种本领,只不过出发点不同,所以他当算命师赚大钱,而我就得当穷作家劝劝世人莫迷信。

    程远没看过我这篇小说,以致迷信得可以,临告辞前还要问:“牛肉能否开戒了?”

    只见大师笑了笑,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你的头壳搁会痛否?”

    程远的头仍隐隐作痛,但到底能不能吃牛肉呢?

    远在屏东雾台乡的高森才醒过来,头也是隐隐作疼,老米酒的威力,公卖局实在功在党国。

    已近昏暮,他竟在巴太郎家前广场醉倒了。坐起身,发现人越喝越多,将整个石板桌围满了,男女乡亲来不少。而就在他一起身,随即从旁递来一杯酒给他还魂的纤纤玉手,竟是颜如玉的。

    “你怎么在这里?”他诧异地问。

    “这是我的家呀!”她回道。

    对了,真是醉昏头了,她本是露台村的,当然算是主人了,只不过在平地工作的她也是逢节日庆典才会回来的,这天显然是有人跟她通风报信了。

    “你现在名气很大。”颜如玉续道:“全村的人都知道,只有你能救巴安国。”

    “这样讲是害我,知道吗?”他苦笑:“我只是一个记者,如果他真的杀人了,就算我是法官也没办法。”

    “他们说,至少你教警察没打他。”她一边说一边在他身旁摇着扇子。

    他知道,她是在为他赶蚊子,昏暮时分就开始做了的,难怪醉倒的他身体没被蚊虫咬。他想说些感激的话但没有。

    “乌鲁谷。”巴太郎在人群中呼唤他:“醒来了就再干一杯。”

    他正要举杯,颜如玉倒开口了,用鲁凯母语叨念着巴太郎,教他别再找高森喝了。

    “你是他太太吗?还是他女朋友?”巴太郎酒意也甚浓,开玩笑连晚辈也不放过的:“如果有结婚,为什么没请我喝喜酒?”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跟进开起他俩人的玩笑。

    “他们先上车后补票啦!”

    “不要结婚,要阿不只(睡觉),结婚没有用。”

    “今晚我要伊底嘎谷(作爱)。”

    高森被他们这一闹无可奈何,端起了酒杯站起身说:“雾台的前辈,我代表ㄍㄧ努浪(去露),敬你们一杯,祝你们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听不懂。”

    “ㄍㄧ努浪找我们雾台村的小姐,不可以啦!”

    “乌鲁谷,三杯才可以过关。”

    还是那姓李的兄弟在这一摊酒方才开始时说过,“鲁凯族久未出草”的,出面为他解围道:“山路很长,他今晚还要下山哩!”

    “没关系。”高森拍拍他肩膀续对大众道:“我干三杯,请你们原谅。”

    他一杯接一杯喝了,到第三杯时,几乎要抓兔子了。

    “原谅什么?乌鲁谷要说清楚。”有人又叫嚷。

    “好啦!不要太过分。”巴太郎知晓他的状况,主动为他解围。

    高森可是一醉再醉,方坐下便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他对身旁的颜如玉说:“你,为什么要来?”

    “为了你。”如玉很简单的回答。

    “不要,你不要…”他痛苦地说:“我们不会有结果。”

    “乌鲁谷,我的身体已经属于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乌鲁谷,你醉了,马来幽默(杜幽兰)不会再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高森用近似哭泣的声调又重复了一次。

    “乌鲁谷。”如玉极笃定地对他说:“杜阿赖嘎以,歌拉ㄍㄧ乌啊巴察以,该嘎鲁浪嗯(此生非你莫嫁)。”

    高森是被颜如玉骑机车载下山的,在翻越数座山岭,过了伊拉,穿越横跨隘寮溪的那座桥后,他醒了。他从她背后直接将双手上移,交叠握住她的双乳,头则枕住她的后背,直嚷着:“停车!停车!”

    她停了下来。他飞快地跨下车,跑到一旁的草地上岖吐不停。她也奔过来,急急地拍背抚胸。

    “好了,没事了。”他仰着对天说。

    “你喝得太急了。”

    “你别管我,走吧!”

    “不行。”她在这荒郊野外越发显得坚强:“我要照顾你。”

    “一辈子吗?”他问。

    “一辈子。”她答。

    “很好。”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座废厝的工寮前,解开裤裆撒尿了。

    “乌鲁谷,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她跟上前问。

    “记得。”一个踉跄,他卧倒在地。

    她想过去扶他,才拉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牵扯倒地,和他的身体纠缠在一块。

    “如玉,我要你。”高森在一轮明月下说着,但双手不老实地往她身体上探索。

    “此生非你不嫁。”她又一次呢喃。

    “我听见了。”他一面说一面剥开她上衣钮扣。

    颜如玉仍喃喃自语着,任他的手探入胸衣内,在她双乳峰上游走。

    高森原是侧躺在她身边爱抚着她的酥胸,一会儿,他猛然翻上她身躯,亲吻她的唇;而她则热烈回应着,舌头一直往他嘴里探,几乎要抵达他喉咙内。

    他吸吮着她的唾液,感觉上就像琼浆玉液般,令他舒爽至极,因酒醉干涩的喉咙似乎也完全得到滋润,因此苏醒了不少。于是,他更加兴奋了,缩回舌头,一颗脑袋便往下移,捕捉住她坚挺的乳头,一圈圈绕舔着。

    “嗯…啊…”她轻唤着,觉得有光线亮起,睁开眼,一辆机车正由远驶近。

    她紧紧搂住他的头,直到机车从她身边驶过,才再启齿叫出声。

    “乌鲁谷…此生非你莫嫁…不要停,不要…”她将下身高高弓起,顶住他的下体,碰到那硬物,越发刺激了,便左右摩擦起来。

    他从乳香中蓦然惊醒,下体被摩得将破裤而出了,只好舍弃乳头,再往下移,隔着她的裙子亲吻那洞穴;越是使劲,她浪叫声越高,骨盆扬得到了极点,下阴部位那条线隔着外裙明显透出。

    他用嘴将她的裙子掀开,再用牙齿咬她的内裤松紧带;她很配合,内裤毫无阻碍地褪去了一条腿。迫不及待地,他直接吻在她的阴部。

    “嗯…你的胡子,胡子…刺得我痛…”

    高森几天未刮的胡子起了作用,教她下身不安地摆动,但越摆动,阴水流得越畅,显然她是处于一种既痛苦又快乐的状态。这使得他更加无所顾忌,一根舌头直探到底,还在里边翻江倒海,搞得她猛喊饶命,苦乐不分了。

    她在双腿虚软一阵后,猛然夹住他的头颅,一个大翻转,变为上位;然后坐起身子,反转上身,急急卸下他的裤腰带,探手握住他那硬挺挺的肉棒,摇晃起来。

    他不甘示弱,双手上伸,握住她的双峰也使劲捏揉。这样交战了一会,她再难以忍受,一转身,跨上他的腰际;不用手牵引,便直接滑了进去;甫抽动,唧唧之声就在旷野中毫无顾忌地响起。

    “摸我奶奶…哥哥,快掐死它,掐它…”她神智不清地叫唤着。除了他,只有月娘听得见。

    他听从指令,不,更过分了,他是仰起上半身一口咬住其中一个,下半身还满配合地猛往上顶;不,更过分了,他的双手还环绕过她的腰部,紧紧掐住她的臀部。这一招使她胸、阴、臀三部分受益,整个人浪得快虚脱了,一头栽到他胸脯上。

    他在下面顶了一会,吃不上什么力,便抱着她在草地上一滚,就定了正位,双手捉住她的双脚掌,硬往两侧推,使她的桃花源洞迎向他大大张开,然后轻轻摇晃臀部,让她一点点地承受;大约抽chā有一百足下为止,他才转为猛烈的攻势,阴阳交会时,几乎就像金铁交呜,会迸出火花似的;且因用力过猛,使她身体一直向前边滑动。

    就在她快滑到水沟边时,她知晓自己即将完结了,趁着末尾的余威,她将yīn道猛力一夹,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喷入其内时,她的阴唇也为之大开了。

本站推荐:不甘寂寞的妈妈我的大奶女友小瑄婚礼前后的淫乱乐迷奸传奇之美丽人妻农村熟妇真淫浪妻子在别人身上的呻吟姐姐与她的同学校园里的娇软美人【NPH】公司的性政策色欲高涨

情海狂花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龙门小说网只为原作者三上悠亚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三上悠亚并收藏情海狂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