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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怎么老是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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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个月回到沪上，这里还是像我上次来一样，充满了非常不现实的气息。
从南京西路地铁站钻出来，远远地就能从江岸上看到那条举世闻名的城市天际线，冬季冷冷的阳光照在玻璃幕墙的大楼上，反射出来的光也是冷冷的，连带着让我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
“走路快点啦，咱们待会还要去做渡轮的。”
何所在在前面招呼着我。
“咱们是要去对面么？”
我指着江滩对面那座扭曲的建筑物，从这个角度看，这座全国最高的摩天大楼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还没放进油锅里的大麻花一样。
“不是那个楼，是那个楼。”
何所在指着那座第二高的楼，这座楼就更丑了，从这个角度上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开瓶器。
最近广大群众的审美观念是不是和我产生了一定的矛盾？
“那为什么还要出地铁啊，直接坐地铁过去不是更好么。”
“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想着你应该还没坐过黄浦江上的渡轮吧？”
何所在回头看着我。
“……刚才谁说的要好好工作来的啊！”
这理由真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你说想陪我去逛逛的。”
“那也是干完活以后了，算了算了，你说渡轮就渡轮吧，上哪儿坐？”
渡轮只要五块钱，这个价格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虽说轮渡这个东西对于被长江横贯的白下城来说并不算什么新鲜东西了，我时不时地也会坐那么一两趟。
但沪上这座国际大都市的轮渡居然跟我那边差不多价钱，这让我突然感觉心里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怂了，我本来还以为这边得要那么一两百块钱呢。
“……”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环境也挺对得起这五块钱的票价的，我们周围被电动车堵的水泄不通，看来不管哪个城市都一样，轮渡主要是给电动车准备的。
我往这一站倒是没有什么违和感，但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何所在站在这么一堆粘着泥水的电动车里面就有点引人注目了，我看到周围的目光都向着她看过来。
“……”
我侧过身子去把她挡在了身前。
“怎么了？”
注意到我突然靠了过来，何所在抬头问我。
“……没事，旁边的人都在看你，我帮你挡一下。”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看我？为什么啊，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
何所在显得有些疑惑，左右看了看以后，她把身子凑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脸对我说道。
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我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明亮的瞳孔，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孔。
“虽然你脸上没粘着什么，不过说不定是你今天打扮有问题，要不为什么大家都看着你。”
我偏过头去不再注视着她，这才让我激烈跳动的心脏稍微平息了一点点。
“不至于吧？虽然今天早上也没机会好好化妆……”
完全没意识到我在掩盖自己的情绪，何所在还特地对着手机看了看自己的脸。
“还挺正常的啊？”
“别臭美了，快到码头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越过她的肩膀往渡轮的窗外看去，映入我眼帘的是很久以前去过的那家餐厅，和它招牌式的黑色门框装饰。
是艾丽莎家里的那家餐厅，它开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上次我承蒙艾丽莎的双亲招待，还有幸尝了下主厨里卡多先生的手艺。
这么一想的话，最近据说艾丽莎天天和我家的老妈待在一起，不知道她们两个正在做的事情有什么进展没有……
待会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焦余容扔给我们两个的工作远比想象当中费劲，她可能潜意识当中认为每个自己手下的员工都应该拥有她那个水平的工作能力。
可惜的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工作人员严重地拖了我们这个团队的后腿，虽说我们和目标公司的交流一直是我们伟大的何女士在主导，但对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讨论一天以后再给我们答复。
“我觉得能成啊！”
会面结束后的半个小时，我和何所在坐在大麻花楼下的咖啡厅聊着天。
“对方明显都已经动摇了，考虑到你们公司的财政状况都已经这样了，今天能拿到这样的成果已经不错了。”
“都是您表现出色，来来来，给您再来一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说着我就又殷勤地给伟大的何女士上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我这一小会功夫都喝了三杯了，你今天晚上不想让我睡觉了啊？”
何所在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怎么觉得她说的这句话有点不对劲呢？
“呃，我要严正拒绝啊，我是个非常忠厚老实的人，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不会和别的女生一起睡了……”
“谁让你跟我一起睡了啊！”
何所在放在桌子底下的腿踢了我一脚。
“下脚这么狠！”
我抱着自己的小腿趴在了桌子上，这一脚简直让我有种整条腿都断开了的错觉。
“这是替欣涵踢你这个不老实的人的。”
我明明说的是拒绝的话好吗！
我的这位前女友白了我一眼，重新把咖啡的吸管叼在嘴里。
“上次你请我喝咖啡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感觉你这么一说就显得我特别的抠门。”
我端着手上的杯子。
“明明是你不给我请你的机会。”
“行吧行吧。”
何所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对了，我得打个电话。”
我手忙脚乱地从兜里翻出手机，因为有点滑，手机还差点掉在地上。
何所在则是一直叼着吸管看着我的动作。
“等下我啊。”我跑到咖啡馆的门外拨通了艾丽莎的电话。
“小墨！”
艾丽莎的声音听上去又惊又喜。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对着电话那头问道。
“你和你小叶老师的论文写到什么程度了啊？”
“论文马上就要弄完了，等着叶老师把运算过程跑完就可以完稿了。”
艾丽莎的声音能听出明显的兴奋和喜悦，对她而言，长久的工作总算是有了回报。
“对了，先不说这个，小墨，我听说你是不是去沪上了？”
突然艾丽莎像是想起什么事了一样，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啊……对呀，是你的叶老师跟你说的吗？”
“嗯嗯，她跟我说你今天就要出门去了，可能得过一阵才能回来。”
看来我家妈妈并没有跟她说随行人员的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我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很少见地，艾丽莎居然开口拜托我事情，而且语气有些犹豫，好像拜托我这件事还很不好意思一样，这让我觉得非常意外。
“当然可以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楚楚好像在沪上回不来了，那个……你忙完工作能不能帮我把她接回来？”
从电话那头冒出来了个让我始料未及的名字。
“好像说是身无分文了还是怎么样。”
隔了几个月回到沪上，这里还是像我上次来一样，充满了非常不现实的气息。
从南京西路地铁站钻出来，远远地就能从江岸上看到那条举世闻名的城市天际线，冬季冷冷的阳光照在玻璃幕墙的大楼上，反射出来的光也是冷冷的，连带着让我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
“走路快点啦，咱们待会还要去做渡轮的。”
何所在在前面招呼着我。
“咱们是要去对面么？”
我指着江滩对面那座扭曲的建筑物，从这个角度看，这座全国最高的摩天大楼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还没放进油锅里的大麻花一样。
“不是那个楼，是那个楼。”
何所在指着那座第二高的楼，这座楼就更丑了，从这个角度上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开瓶器。
最近广大群众的审美观念是不是和我产生了一定的矛盾？
“那为什么还要出地铁啊，直接坐地铁过去不是更好么。”
“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想着你应该还没坐过黄浦江上的渡轮吧？”
何所在回头看着我。
“……刚才谁说的要好好工作来的啊！”
这理由真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你说想陪我去逛逛的。”
“那也是干完活以后了，算了算了，你说渡轮就渡轮吧，上哪儿坐？”
渡轮只要五块钱，这个价格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虽说轮渡这个东西对于被长江横贯的白下城来说并不算什么新鲜东西了，我时不时地也会坐那么一两趟。
但沪上这座国际大都市的轮渡居然跟我那边差不多价钱，这让我突然感觉心里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怂了，我本来还以为这边得要那么一两百块钱呢。
“……”
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环境也挺对得起这五块钱的票价的，我们周围被电动车堵的水泄不通，看来不管哪个城市都一样，轮渡主要是给电动车准备的。
我往这一站倒是没有什么违和感，但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何所在站在这么一堆粘着泥水的电动车里面就有点引人注目了，我看到周围的目光都向着她看过来。
“……”
我侧过身子去把她挡在了身前。
“怎么了？”
注意到我突然靠了过来，何所在抬头问我。
“……没事，旁边的人都在看你，我帮你挡一下。”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看我？为什么啊，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么？”
何所在显得有些疑惑，左右看了看以后，她把身子凑了过来，指着自己的脸对我说道。
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我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明亮的瞳孔，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钻进我的鼻孔。
“虽然你脸上没粘着什么，不过说不定是你今天打扮有问题，要不为什么大家都看着你。”
我偏过头去不再注视着她，这才让我激烈跳动的心脏稍微平息了一点点。
“不至于吧？虽然今天早上也没机会好好化妆……”
完全没意识到我在掩盖自己的情绪，何所在还特地对着手机看了看自己的脸。
“还挺正常的啊？”
“别臭美了，快到码头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越过她的肩膀往渡轮的窗外看去，映入我眼帘的是很久以前去过的那家餐厅，和它招牌式的黑色门框装饰。
是艾丽莎家里的那家餐厅，它开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上次我承蒙艾丽莎的双亲招待，还有幸尝了下主厨里卡多先生的手艺。
这么一想的话，最近据说艾丽莎天天和我家的老妈待在一起，不知道她们两个正在做的事情有什么进展没有……
待会要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焦余容扔给我们两个的工作远比想象当中费劲，她可能潜意识当中认为每个自己手下的员工都应该拥有她那个水平的工作能力。
可惜的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工作人员严重地拖了我们这个团队的后腿，虽说我们和目标公司的交流一直是我们伟大的何女士在主导，但对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讨论一天以后再给我们答复。
“我觉得能成啊！”
会面结束后的半个小时，我和何所在坐在大麻花楼下的咖啡厅聊着天。
“对方明显都已经动摇了，考虑到你们公司的财政状况都已经这样了，今天能拿到这样的成果已经不错了。”
“都是您表现出色，来来来，给您再来一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说着我就又殷勤地给伟大的何女士上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我这一小会功夫都喝了三杯了，你今天晚上不想让我睡觉了啊？”
何所在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怎么觉得她说的这句话有点不对劲呢？
“呃，我要严正拒绝啊，我是个非常忠厚老实的人，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不会和别的女生一起睡了……”
“谁让你跟我一起睡了啊！”
何所在放在桌子底下的腿踢了我一脚。
“下脚这么狠！”
我抱着自己的小腿趴在了桌子上，这一脚简直让我有种整条腿都断开了的错觉。
“这是替欣涵踢你这个不老实的人的。”
我明明说的是拒绝的话好吗！
我的这位前女友白了我一眼，重新把咖啡的吸管叼在嘴里。
“上次你请我喝咖啡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感觉你这么一说就显得我特别的抠门。”
我端着手上的杯子。
“明明是你不给我请你的机会。”
“行吧行吧。”
何所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对了，我得打个电话。”
我手忙脚乱地从兜里翻出手机，因为有点滑，手机还差点掉在地上。
何所在则是一直叼着吸管看着我的动作。
“等下我啊。”我跑到咖啡馆的门外拨通了艾丽莎的电话。
“小墨！”
艾丽莎的声音听上去又惊又喜。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对着电话那头问道。
“你和你小叶老师的论文写到什么程度了啊？”
“论文马上就要弄完了，等着叶老师把运算过程跑完就可以完稿了。”
艾丽莎的声音能听出明显的兴奋和喜悦，对她而言，长久的工作总算是有了回报。
“对了，先不说这个，小墨，我听说你是不是去沪上了？”
突然艾丽莎像是想起什么事了一样，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啊……对呀，是你的叶老师跟你说的吗？”
“嗯嗯，她跟我说你今天就要出门去了，可能得过一阵才能回来。”
看来我家妈妈并没有跟她说随行人员的事情，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我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很少见地，艾丽莎居然开口拜托我事情，而且语气有些犹豫，好像拜托我这件事还很不好意思一样，这让我觉得非常意外。
“当然可以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楚楚好像在沪上回不来了，那个……你忙完工作能不能帮我把她接回来？”
从电话那头冒出来了个让我始料未及的名字。
“好像说是身无分文了还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