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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魔尊战帖·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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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眼宗大举发动,攻击龟兹王城的一战,人命伤亡极重,龟兹王城的防卫兵力阵亡九成以上,部分魔狼飞天进入城中,也造成城内百姓相当大的死伤,不过,比起魔狼群大举破城而入,杀光城内所有男女老少的结果,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心眼宗方面,由于是发动魔狼群来攻击,理所当然,除了那群被牺牲掉用来发动大地震波的教徒外,完全没有人命损失。心眼宗势力庞大,信徒遍布域外各部族,本来若照计划,龟兹王城一被魔狼消灭,心眼宗便会以抵御魔狼为名,统合域外各部族,趁势取得各方兵权,真正称霸域外,然而,随着虚河子的身亡,这些待实现的雄图霸业,注定烟消云散。

    虚河子一死,所影响的不只是心眼宗,不难预见,失去掌门人的河洛剑派,必然有一场大动荡,尤其是在中土烽火正盛的当口,这块大石砸下将掀起怎样的动乱涟漪,没有任何人可以肯定。

    任徜徉感叹道:“真想不到……就凭我们几个人,居然把河洛掌门给活活打死了,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很了不起,但这一天实在也来得太快了吧?”

    这个过于自满的评价,马上招来羽宝簪的反驳:“抱歉啊!我记得……河洛掌门不是你打死的吧?如果只要有参与就能算数,那不如说你一个人就杀了过万魔狼,平了第二次魔狼之祸吧!”

    姗拉朵冷笑道:“不用和这小子啰唆,他想出风头是吗?容易得很,你立刻把消息传出去,就说虚河子在域外被他一个人给杀了,消息传得越广越好,一定要让中土大小门派通通知道,别的什么都不用多说。”

    “别、千万别这样,我认错还不行吗?”任徜徉脸色发白,连连摇手,深知事情的严重性。

    虚河子的武功和自己不是一个级数,若传出虚河子命丧自己手上的消息,那别人想到的,肯定不是什么公平比武、较量,而是无耻的偷袭与暗算,以江湖上流言蜚语流传之快,恐怕不用多久,“任徜徉刺杀河洛掌门”的消息,就会传遍中土各个角落,人们将绘声绘影、加油添醋,编织出所有细节,包括如何下毒,如何设伏,怎样利用种种卑鄙手段,刺杀了正气凛然的长河真人。

    只要这消息传出,一夜之间,自己就会变成全中土最多仇家的人,任何与河洛剑派有关系的人都会想取自己性命,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因为在先入为主的印象下,“长河真人是野心家”的事实,听来更象是谎言,自己肯定百口莫辩,只能象狗一样被人追杀,落得横死街头的下场,特别是自己身为前慈航静殿方丈的弟子,这件事必然还有后续效应,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更恐怖的是,任徜徉十分清楚自己的母亲绝对是个说干就干,一旦热血冲动起来,就完全不顾后果的人,要是真的实行这个想法,就算之后反悔,那也为时已晚,所以,和谁过不去都行,就是不能跟母亲斗气,和神经病耍倔强是毫无意义的愚行,这点任徜徉很小的时候就得到教训了。

    “但……还真是想不到,这场仗打了半天,最后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跳出来,将战争终结掉。”

    任徜徉说着,着实有些感慨,原本他不太清楚黑斗篷高手的身份,是之后听了羽宝簪、姗拉朵的对谈,才知道答案。

    “同盟会主席”,这是一个让人无比怀念的名词。自太平军国之战后,陆云樵以当世第一白道组织首脑之尊,却袖手不理组织事务,也鲜与部属接触,几乎不问世事,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干什么,更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是死是活。

    “魔门之主”,这更是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名词。本来魔门近数十年内就显得低调,除了极少数人以外,本代天魔根本就是个让人没有印象的存在,太平军国时期,江湖上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至于他是何等人,做过何等事,没人有印象,而自太平军国末期,魔门一夕间停止活动,消失无踪,十余年来,天魔之名早已被人遗忘,江湖上的新生代甚至没几个人听过这名号。

    无论陆云樵或天魔,对现今的中土世界而言,都是属于过去的东西,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但如今,这两个几乎已是坟墓死人的家伙,突然跳回人间,惊天动地地现身,现身的地点还非常奇怪,不在中土,而是在与他们毫不相干的域外,参与心眼宗和龟兹的战争。

    假如只有两者其中之一出现,还有可能说是巧合,但两人象事先约定一样同时现身……撇除同盟会与魔门首脑一起约好域外远足的荒唐可能,整件事充满了阴谋算计的气味,任徜徉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庞大的布局当中。

    “唉,被人算计的感觉真是烂啊!我们在这边拼死拼活,结果只是沦为某些人的工具吗?”

    任徜徉扫兴地说着,侧转过头,发现羽宝簪明显地心不在焉:“喂,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喔!”

    “没、没什么……”

    羽宝簪力图掩饰,但内心远没有表面看来那样平静,打从见到那道火云天柱直冲飙起,她就为着自己的猜测命中而心生万丈波澜。

    假如一切随着心眼宗的溃败而结束,自己倒也没什么好烦的,然而,龟兹王城一战的落幕,只是更大动乱的开始,因为……那道火云天柱,是一份最具挑衅意义的战书。

    陆云樵、天魔双双现身,他们既是为了此战而来,可是另一方面,他们也是为了彼此而至。天魔到底有什么打算,自己不得而知,但他最后发动火云天柱,降下岩浆火雨,不分敌我地进行袭击,这却传递了一个讯息:那就是销声匿迹已久的他,即将要重现中土,掀起连场惊涛骇浪!

    如果说,这个讯息仅是自己的个人解释,不那么明确,那么,岩浆火雨自战场袭向城内,这个动作的意思就再明显不过:苍生黎民,生杀予夺,尽操我手,问天下谁人能阻?

    当时,在现场……甚至在整个天下,肯定能阻止的,就只有一个人,所以这么做的意义,就是向陆云樵质问:我将复起,涂炭生灵,你,阻不阻我?

    倘使时间再早一点,陆云樵会做什么答复,实在不好说,以他存心避世的消极心态,掉头就走都不奇怪,但如今,同盟会在中土举事,掀起连天烽火,此事据说得他首肯,同盟会更是打着他的旗号在应战,种种迹象都显示,这个不问天下大事十余年的男人,已有了变化,极有可能走到幕前。

    既是有心从幕后走到幕前,那么,他就不会看着这个太过明显的挑衅而没反应,最后的结果,他接下了这封战书,并且强势还击,示意自己绝不退让,只要对方有意胡来,自己誓将强烈反击。

    不知情的人眼中,两大高手仅是对拼了一招,未分胜败,但羽宝簪心里明白,交手的这一招,是一个人发出战书,而另一个人接下了这个挑战,照这情形看来,随着龟兹王城之战的结束,这两人在中土必然有一场决战。

    无论是实力、地位,陆云樵与天魔都是能影响天下大势的人物,即使是平常时候,这两人决战,都不晓得会引发多少事端,更别说是中土兵荒马乱的此刻。只要一想到这里头代表的意义,羽宝簪的头就痛得很,虽说……好象只有自己一个人体会到此事的严重性。

    “唔,修炼武功可以练到这种地步啊!将来我不晓得有没有这么一天……”任徜徉道:“不过,他们那两下,到底是谁比较厉害啊?”

    即使搞不清楚错综复杂的天下大势,身为一个武者,任徜徉对两大高手这一战的种种,还是感到高度兴趣。

    比斗双方,谁强谁弱?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东西,无论是愚夫愚妇,或是武道高手,都没有分别,任徜徉修为不俗,眼界见识又高,亲眼目睹了这一战,看出来的东西远比其他人要多。

    引动自然力量发招,那是绝顶高手才能做的事,似羽宝簪、任徜徉这些江湖新秀,顶多只能以自己的力量,让击出的气劲带有属性,还做不到牵引自然能量发招。在种种自然能量当中,火焰、雷电虽是无形之物,却还不难引动,但九天、九地之气,磅礴浩瀚,无穷无尽,是各种自然能量中最上乘、最难引动的两种,天魔的一式猛招,就是同时接引天地之气合流,才能造成这样的破坏力。

    要对抗天地元气合流之招,当然是使用同样的招数,这种基础知识,任徜徉也很清楚,而在这场战斗中,陆云樵虽然用了他天下驰名的“五绝神剑”,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吸纳外界能量的迹象,纯凭一己之力,破了敌人天地元气合流之招,事后从容离去,尽管看不见他有否喘气、流汗,但整个感觉就是轻轻松松,一点吃力的样子也没有。

    “如果只是从看到的东西与常识来判断,陆主席的武功高到吓人啊!如果不是双方修为相差悬殊,是做不到这种事的。”任徜徉说着,耸耸肩,苦笑道:“怎么这结论说得连我自己都不信?那个天魔真的这样差劲?陆主席的武功也未免太高了吧?要是当真高成这样,三宗联手,加上天魔,还未必够他一个人打的咧!”

    任徜徉对天魔所知有限,都隐约感觉到不对,知晓当年旧事的羽宝簪、姗拉朵,困惑只会更深。

    早在虚江子、陆云樵、武沧澜等人,还只不过是一群修为不入流的江湖新人时,天魔就已经是当代绝顶高手,除了天妖、太阳王之类的极少数人外,他几乎是所向无敌。多年以后的现在,虽然人事皆非,但要说武沧澜、虚江子这些高手,已经能与天魔势均力敌、不相上下,这话恐怕连他们自己都很难相信,最多,他们已超越了当年的天魔,拥有与他在同一位阶较量的实力。

    在这个结论基础上,陆云樵今天展露的实力,羽宝簪怎么看都觉得古怪,正如任徜徉所言,要是真的强成那样,三宗联手都不是他对手,那同盟会也不用这么辛苦地攻城掠地,陆云樵单枪匹马杀进帝都,直接杀掉武沧澜,再把其他军政首脑宰掉,虽不能说就此赢得战争,但总是大大省事。

    羽宝簪望向姗拉朵:“我记得你说过,陆主席手上的七宝指环,是楼兰一族的至宝……”

    姗拉朵道:“你怀疑,那个木头家伙是靠指环做到这效果吧?这想法应该正确,我也这么猜。”

    “那个七宝指环究竟是……”

    “很遗憾,我之前说过,我也不晓得。”姗拉朵把手一摊,道:“超级法宝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到手、好好研究的东西,我又不是龙葵,没有特别对这方面做研究,哪可能知道每个超级法宝的异能?你如果想知道,看看是去问龙葵,或是问陆云樵自己吧!”

    姗拉朵对七宝指环的异能一无所知,羽宝簪不认为她在扯谎,超级法宝是很神秘的东西,使用上的要求限制也多,拥有者为了维持自身优势,总是刻意保密,不会让人轻易知道其异能真相。然而,看陆云樵施展“五绝神剑”时,那种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假如真是凭借着七宝指环,那姗拉朵的遗憾就没错,若太阳王未曾将指环赠与他人,大有可能守护楼兰,度过天火之劫。

    “唉,都是往事了,想也没用,就算想的事情都对,也不能改变什么。”姗拉朵边说边摇头,神色不无遗憾,“还是眼前的事情最重要,先想办法收拾善后吧!”

    这一场战争的规模不小,死伤也相当惨重,收拾善后着实不是易事,三人之所以能够在这里闲话,那是因为距离魔狼群溃逃出去,已经一天一夜,这才有了说闲话的余裕。

    羽宝簪还记得,昨天两大高手消失后不久,忽然有一股猛虎般的剽悍气势高速逼近,转眼间就出现在城头,自己与任徜徉甚至未及阻拦,已被此人迫近至姗拉朵身前。

    那是一个相当高大的壮汉,霸气凛然,武功高得出奇,却很面生,但姗拉朵显然是认得的,所以表情才会那么古怪。

    “是你啊!流氓和尚,真是好久不见。”

    “不用客气,我并不想见到你,不过,有人事前交代过,小武若出事,他的伤只有你能治,这个手术要由你来操刀。”

    壮汉匆匆扔下一句,拉了姗拉朵就跑,自己和任徜徉紧追在后,来到一间刚刚被清理出来的民宅,在那里看到了拓拔小月、纳兰元蝶、刚刚被急救处理完毕的虚江子,还有尚未清醒的妃怜袖。

    己方的战友平安无事,这真是一件大喜事,任徜徉尤其松了一口气,父亲和妹妹的安全,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羽宝簪的心却紧悬着放不下来,以孙武的个性,如果己方有人受伤,他的伤势肯定不会比别人轻,更何况,他能够离开城头,赶往城内赴战,本就是靠姗拉朵的透支激素在强撑,即使没有再受创,当激素的效果一过,所有伤害也会爆发。

    姗拉朵已经进入屋内,只听见她一声惊叫传出:“这搞啥?怎么会伤成这样?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救?你们直接叫人来办后事吧!”

    屋内另一个相对斯文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话:“别人不行,你却是专业的,一定行!”

    “姓李的,少用高帽子来压我,我是专业的没错,但不是专业医生,更不是仵作啊!他都弄成这样了,你是叫我来玩人体拼图的吗?叫捡鲔鱼的过来比较快啦!”

    “捡鲔鱼”的……羽宝簪知道,那是收拾高处摔落死亡尸体之人的别名,姗拉朵用到这个名词,不管里头有多少夸张成分,里头的情况总不会好到哪儿去,当下心头剧震,快步前行,想要推门进去,手还没碰着门板,门已经打开,一道罡风飙出,凌厉霸道,削面如刀,不可轻视,羽宝簪急忙后掠,身体轻飘飘地掠出数尺远,避开了这一记刀气。

    “何方高人在此?”

    脚一站定,羽宝簪看见门已关闭,刚才那个壮汉就站在门口,高大的体型给人压迫感,但脸上露着微笑,不具敌意,而他所发的这一记刀气,给了羽宝簪足够线索,江湖上能虚发一记刀气便逼退自己的高手,屈指可数,再加上姗拉朵对此人的称呼,一个已被忘记许久的名字,浮现在羽宝簪脑中。

    “您是……胡燕徒,胡大侠?”

    严格来说,当年同盟会组建时的几个成员,其心性、行为,都与“侠”字沾不上边,毕竟同盟会组建的目的,是为了对抗太平军国,而一个好的侠士,往往都不是好的军人,更难以在残酷的战争中生存,“虎僧”胡燕徒昔日战功彪炳,是同盟会将领中有名的冲锋悍将,“杀人如麻”四字评价,绝对实至名归,要不是因为成了战争的最后胜利者,恐怕“侠”这个字怎么都套不到他头上。

    不过,这个颇有争议的大侠,现在只是举起手,轻轻摇了摇,示意里头正是要紧时刻,让她别闯进去。看到胡燕徒如此表示,羽宝簪也唯有忍下焦躁心情,在外等待,过不了多时,又听见姗拉朵在里头一声尖呼,声音中有惊愕,更有愤怒,情绪相当激动。

    “那、那个老王八蛋,上次在研究所勒索我,把东西拿走,原来就是为了便宜这小子!”

    姗拉朵的怒骂声中,相对斯文的说话声也响起:“说勒索不太妥当吧?黑吃黑才是事实,要不是你偷偷将东西从万佛城里的密室取走,后头也不会被人找上门,那件东西本来就不是留给你的,你私自取走,过分了吧?”

    “笑话,我家男人是河洛剑派的,我是替他拿的,这有什么不对?”

    “哦?你拿了之后,还会交给他吗?这种话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咧!时间不多了,快动手吧!”

    不仅里头的人在催促,羽宝簪在外头都听得忧心如焚,想要冲进去看看,然而,屋内传出一声“嗨”,陌生的语音,让羽宝簪一怔,搞不清楚里头到底有多少人,更猜不出这声“嗨”是谁发出的,幸好,姗拉朵很快就给了答案。

    “你……你这变态书虫,怎么会到这里来?”

    “被你说是变态,实在太侮辱人了,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比你这人妖更不正常吧?而且,这种手术,你一个人也搞不定,有人说,要把三美神全部集合才摆得平,所以,我就在这里了……”

    “鬼话连篇!你不要拿卡司当借口!”

    尽管姗拉朵没有指名道姓,但羽宝簪已经知道是谁来了,三美神之一的龙葵,主攻特异类法宝的研究,在七大超级法宝方面的知识,当世无人能及,太平军国时期,她与姗拉朵虽然勉强算是同阵营,却素来不睦,见面当然有纷争。

    这时,屋内虽没有别的声音,羽宝簪仍敏锐地察觉到,屋中又多了一人,至于是什么人,羽宝簪心中有数,而本来压在心头的一颗大石,总算能放下来。太平军国时期的传说人物,三美神已经到齐,只要有这三人在一起,就有创造奇迹的技术,如果说这样还救不回人,那只能说命该如此,因为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三人更强的技术阵容。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一段冗长的手术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羽宝簪试图窥视屋内的状况,从墙面的缝隙中看进去,却只看到大量的鲜血横流,象是屠宰场多过手术室。姑且不论仓卒拿民宅当手术室的卫生问题,如此惊人的出血量,羽宝簪很怀疑人怎么活得下去。

    不久,屋内骤然释放出极强的能量,与此同时,一朵朵七彩云霞,从小屋里飘出,伴随着强光与馥郁香气,将整间小屋弄成仿佛神仙世界,就象有什么伟大人物诞生、发生神迹一样。

    “这是……唔……”

    在羽宝簪的印象里,孙武的伤势,主要是连续强撑使用负荷过重的猛招,造成肉体伤害,尤其是强运舍利邪能,发动青龙令,这是造成他倒下的主因,姗拉朵的激素,就象是超强力的黏胶,将破损的肉体快速黏合,回复行动力,却并非实际意义上的治疗。

    当激素的效果时间一到,就如黏胶干掉,该裂的还是会裂开,特别是造成肉体伤害的能量冲击,如果不先设法化散,再次爆发时只会更加厉害,更难以救治,羽宝簪清楚这些,所以在她的预想中,治伤之前必须要多名高手合力,先化散孙武体内的能量冲击。

    考虑到能量冲击的源头是佛血舍利,普通的高手根本无能为力,羽宝簪估计,在城外打得天崩地裂的那两人,起码要来一个,甚至可能要两人联手,不过,三美神所用的方法似乎不是这样,而眼前能量惊人释放,形成祥云、香气的现象,更让羽宝簪难以索解。

    能确定的只有一点,就是这问题不是普通手段能解决,可以派上用场的,如果不是超级高手,那……就是超级法宝了?

    羽宝簪生出这样的念头,而那阵阵彩光、祥云,也很快消失不见,再过不久,屋内声息渐无,应该是急救已经结束。三美神都出动,如此坚强的“医疗”阵容,应该可以撇除手术失败的可能,换句话说,治疗已经结束,孙武的命算是保住了。

    “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救人的?”孙武的急救结束时,羽宝簪就很急着想知道状况,但因为孙武仍处于不能被打扰的昏睡休养状况,姗拉朵也因疲惫不已而去休息,让她足足拖了一天,才有机会将这话问出来。

    姗拉朵道:“这个……你猜猜看啊!那么多人都说你冰雪聪明,你觉得昨天在那小屋里发生了什么?”

    “嗯,应该是……”从种种迹象看来,治疗孙武的手术中,有使用到超级法宝,至于是哪一件超级法宝,羽宝簪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是洛书吧!”

    当初,孙武刚刚吞下佛血舍利,并为舍利邪力的伤害所苦时,众人所构想的救治方略中,其中之一便是找到“洛书”,凭着此物的特殊异能,或许有可能消去对肉体的伤害。

    佛血舍利之所以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无非是因为它蕴含的能量太过猛烈、狂暴,非血肉之躯所能承受,所以运作时会伤害肉体。“河图”与“洛书”都是操纵力量流向的工具,“河图”能增幅、放大流经的力量,“洛书”却正好相反,如果能取得“洛书”,用“洛书”来节制狂暴的舍利邪能,那就有可能解决这个困扰孙武的心腹大患,只是……失落已久的东西,根本无从找起。

    “洛书”是河洛剑派的重宝,但失落已久,谁也搞不清楚流落何方,万紫楼追踪此物多年,毫无头绪,可是姗拉朵在小屋中与人的对话,让羽宝簪听出问题来,这才明白,“洛书”当年多半是为西门朱玉所得,偷偷收藏,成为西门宝藏的一部分,收藏地点就是万佛城商店的地下密室。

    羽宝簪推测,西门朱玉在自己的四处宝藏中,分别藏起了一式剑诀,还有一件特殊的重宝,但在那间地下密室里,孙武并没有找到什么宝贝,当时自己就认为,收藏在这里的东西给人捷足先登了,只不过想不出、查不到是什么人而已。

    如果要说嫌疑犯,自己那时就考虑过姗拉朵,因为她隐居慈航静殿多年,与万佛城有地缘关系,不管西门宝藏的防护有多厉害,她经年累月钻研破解方法,总是能找到窍门,更何况……姗拉朵的强项不是武功,而是技术力,要破解西门宝藏的封印,她比寻常的高手更具优势。

    自己考虑过这些,只是姗拉朵始终不露半点痕迹,大家一路同行,自己也没有必要特别去问这个,于是就这么搁下来,想不到这个猜测一点都没错,东西果真为她所得。

    羽宝簪道:“藏在万佛城密室里的那件东西,真的是洛书?”

    “嗯,你现在才想到,已经晚啦!”姗拉朵道:“要是你早一点发现,说不定东西就到你手里,不用白白便宜那小子了。”

    “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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