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我是母亲 第一章 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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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不知，兒子回房後沒怎麼睡覺，躺床上輾轉翻覆想著的是這晚上的一幕幕。是的，給兒子講了這麼多，他能接受到的程度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興許是全部，也興許只有一部分。
我和老方的目的是讓兒子健康快樂的成長，也是讓兒子懂得，性不是個迷茫的問題，更不是胡亂作為的問題。
性到底是一門大學問，包含概念、生理、行為、道德、健康等等等等的綜合科目。而我卻忽視了兒子內心的衝動於掙紮。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老方和我也交替出差好幾次，留下另一個人在家照顧兒子。很不巧的是，前一晚上知道兒子睡踏實後，我和老方因為明天的分別而抵死纏綿；天亮送走老方後卻得知老方出差的目的地因為爆發疫情而限制離境。
“得了，我被困在這兒了。”電話裡老方哭笑不得的跟我說。
“老方，好好照顧好自己。家裡有我，千萬不要由著性子跟管護爭吵，彆扭和打架，如果人家需要你配合做檢測，你也要配合好啊。畢竟人家也是為了你的性命著想。家裡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咱們的兒子。”
“知道了，老婆，我會的，我會平平安安，好好的等待疫情解封的時候，再回來。”
放下電話，心裡的擔心並不是沒有來由。婚後老方改了很多，有了兒子之後更是更婚前判若兩人，但兒子……到底是老方在我肚裡下種生下來的娃，隨了老方，跟他婚前的性格一個模子，要好好管管兒子了。
下午兒子回家之後我叫上他坐了下來，道：
“兒子，電視、網路和新聞你都看了？”
“媽，看了，爸是不是出差到那了？”
我點點頭道：
“是啊，那兒發生了疫情，你爸被限制出入。”
“不會吧，媽，打電話叫他回來啊。”
兒子有點急了，畢竟血濃於水，擔心他父親也是正常的。
我搖了搖頭道：
“兒子，沒那麼簡單，說白了就是我們再跟看不見的病毒打仗，你爸就在前線吶，中學學習的生物你也是知道的，隨意走動是有可能被看不見的病毒感染。所以，現在你爸只能呆在賓館裡，等待疫情解封才能回來。”
兒子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我又道：
“兒子，從現在起，你也在家待著吧，別出去了。家裡也有健身工具，每天起來做做健身，上上網，學習下，比在外去玩都好。你爸電話裡也說會好好等待，我們也要做好隨時迎接他回家的準備，你說是麼？”
兒子點了點頭。
安排完了兒子，我決定立即出門採購一些物資回家來做儲備。
上網購置了幾個大中型冷藏冰櫃，到貨讓工作員安裝到家裡儲藏間後，我出門先去最近的藥店，買了三五隻溫度計，包圓了口罩，什麼一次性的，什麼外科醫用的都包了圓，順道打包走了藥店裡的酒精存貨。
帶回家後又出門去了超市，按著家裡兩三個月的消耗量，打包了一堆吃的生熟食還有吃穿用的。
帶了回家該冷藏的冷藏，該放儲藏的放儲藏，完了，我才坐下來給閨蜜打電話把事兒說了，閨蜜倒是很驚訝我的做法。
笑了笑沒吭氣兒，我也懶得笑話閨蜜，因為從本地的新聞上刷到了一條資訊，也就是我回家後不到倆小時，本地也已經宣佈全面封鎖，禁止任何人在外遊蕩！
好吧，真真兒的是無巧不成書了。
兒子在網上看到本地的這條新聞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拿著手機的兒子愕然的看了看臉上有些自信的我，他沒想到自家孃親竟然有這樣的意識，提前做好準備。
“媽，不是……你咋知道會這樣？”點了點兒子的鼻子，我道：
“你媽我好歹也是做過一段時間醫護的，哪會不知道疫情之下誰都沒有退卻的理兒？不先做準備，家裡沒吃的會怎樣？”
兒子愣了，從沒捱過餓的兒子無法想像。只能苦笑著搖頭說不知道。我跟他說起了早先年我小時候捱餓的故事，讓兒子聽了直咋舌。
看著兒子一臉吃驚的神色，我知道這番憶苦思甜也會讓兒子明白凡事不預則廢的理兒。
歇了會起身去了廚房忙活晚上的飯菜，兒子坐在沙發裡有點悶悶的道：
“媽，是不是說未來的這幾個月我們都不能出門了？”
我道：
“看情況是這樣的。咱不出門不去惹病，也不給大家添麻煩，新聞天天上都會播報相關的訊息，看訊息就是了。”
“不是說現在有那那那啥藥可治麼？”
“有藥？有藥可治的話也不會變成這樣了。咱們沒有必要的防護裝備，也只有呆在家不給自己添麻煩。別想有的沒的了。”
兒子想了想，的確，現在他還真沒好的辦法，只好是自家老媽說啥樣就做啥樣咯。起身的兒子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活的我，有些不情不願的上了樓。
忙活一陣做好晚飯的我端了飯菜上桌，到樓梯下叫了兒子下樓，兩個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的用了晚飯，收拾了坐在沙發裡，兒子開了電視，看著新聞上播報的資訊，兒子有些驚訝的道：
“媽，這會兒怎麼不見那些娛樂明星出來了？”
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
“還敢出來啊？不怕自己遭病？更何況現在是全國到處都在封禁道路，除了一些必要的公共維護，敢上街的也只有那些醫護和平民英雄！”
“英雄！？”
“對啊，那些不計較自己得失，為了他人安康，奮不顧身的人就是平民英雄，不管他有什麼身份，是男是女，他們都是英雄！娛樂明星算什麼？他們也不是德藝雙馨的藝術家！”
說到這裡新聞上陡然刷出一條資訊，是某位德藝雙馨的藝術家病逝的訊息。看著這條資訊，我心裡有些發堵。
兒子倒是看到這條資訊了，這位藝術家也是他最為崇敬的人。
“媽，他……去了？”
我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道：
“是啊，這位老爺子走了。不管他是因為這場疫情還是其他病症去的。”
說完，我也有些哽咽。
早些年還沒結婚的時候，我也曾讀過這位老爺子的書。想了想，道：
“這事兒發生也已經發生了，人死也不能複生。兒子，咱們祝他一路走好吧。”
兒子點了點頭，跟著我拿著手機刷起微博。留了言，看著微博上這位老爺子離世的資訊迅速擴散，說心裡的難過那是沒少的，說歎息也是手上欲說無語，堵堵的心裡很是難受。
放下了手機，兒子道：
“我上樓了。”
我點點頭道：
“嗯，玩會遊戲早點休息。”
看著兒子有些踉蹌的腳步，我知道這事兒對他影響很大。
心思走神的我又想了很多，但現在，看兒子的狀態，今天接收的資訊足以讓兒子難以入眠了。看看時鐘指向十點，關了不知道在放什麼內容的電視，起身洗漱後我上了樓，在兒子門邊聽到兒子房裡細微的哽咽，停了停，頓了頓。
到底兒子不是隻知道接收資訊的傻子，兒子要長大，自己也必須學會自己分析，自己處置這些個問題。所以，在兒子門外停了停，頓了頓的我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兒子房門，沒走進兒子屋裡，放下抬起的手臂，回了臥室休息。
…………
清晨起床後，我照例穿了運動服下樓在自家健身房裡踩著跑步機慢慢做運動，沒多大會兒子身上套了T恤和短褲也來了健身房。
疫情開始到現在也差不多快半個月了，每天看著新聞裡感染病例數字飆升，說實話，不害怕那是假的。想了想我還是在自我居家的第三天跟老方通了電話之後給他安排
了個任務，每天就在賓館的房間裡做俯臥撐和下蹲，儘量保持身體健康。家裡我安排自己和兒子定了計畫，每天在家就在健身房裡進行身體鍛鍊。這是保持體質的一步，也是保護好自己的一步。再來就是早餐過後我和兒子會全副武裝的出門，到社群領了志願者任務給定點的醫院送飲用水。
忙忙碌碌有十來天，兒子的體型越來越向健碩發展，不說是疫情前的小姑娘們看了眼熱，就連跟老方夫妻多年的我也有些眼熱。還好，到底我是他母親，這樣帶著兒子做志願者在這個城市裡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健身完成，我下廚做了早餐叫了兒子一起吃了，看了看兒子道：
“今天還去社群麼？”
兒子的眼光很鎮定，道：
“媽，咱們也算是抗疫的一員，您不是說過要持之以恆麼？”
我點了點頭，道：
“那就去穿好裝備，咱們一起去。”
說完，收了桌上的餐具洗刷了，糊了臥室換了一套衣服，再下樓去了外間把防護衣帽穿上，戴上眼罩和口罩，看著準備好的兒子，一起出了門。
實話說，自我居家隔離說說很簡單，三兩天裡沒啥感覺，可一旦居家隔離時間長了，且不說家裡吃食夠不夠，光是在家沒法外出就能憋死人！也難怪有報導說從監獄出來的刑釋者幾乎是兩種性格的極端，其一是心志堅定，其二是精神崩潰。
我卻不知，兒子回房後沒怎麼睡覺，躺床上輾轉翻覆想著的是這晚上的一幕幕。是的，給兒子講了這麼多，他能接受到的程度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興許是全部，也興許只有一部分。
我和老方的目的是讓兒子健康快樂的成長，也是讓兒子懂得，性不是個迷茫的問題，更不是胡亂作為的問題。
性到底是一門大學問，包含概念、生理、行為、道德、健康等等等等的綜合科目。而我卻忽視了兒子內心的衝動於掙紮。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老方和我也交替出差好幾次，留下另一個人在家照顧兒子。很不巧的是，前一晚上知道兒子睡踏實後，我和老方因為明天的分別而抵死纏綿；天亮送走老方後卻得知老方出差的目的地因為爆發疫情而限制離境。
“得了，我被困在這兒了。”電話裡老方哭笑不得的跟我說。
“老方，好好照顧好自己。家裡有我，千萬不要由著性子跟管護爭吵，彆扭和打架，如果人家需要你配合做檢測，你也要配合好啊。畢竟人家也是為了你的性命著想。家裡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咱們的兒子。”
“知道了，老婆，我會的，我會平平安安，好好的等待疫情解封的時候，再回來。”
放下電話，心裡的擔心並不是沒有來由。婚後老方改了很多，有了兒子之後更是更婚前判若兩人，但兒子……到底是老方在我肚裡下種生下來的娃，隨了老方，跟他婚前的性格一個模子，要好好管管兒子了。
下午兒子回家之後我叫上他坐了下來，道：
“兒子，電視、網路和新聞你都看了？”
“媽，看了，爸是不是出差到那了？”
我點點頭道：
“是啊，那兒發生了疫情，你爸被限制出入。”
“不會吧，媽，打電話叫他回來啊。”
兒子有點急了，畢竟血濃於水，擔心他父親也是正常的。
我搖了搖頭道：
“兒子，沒那麼簡單，說白了就是我們再跟看不見的病毒打仗，你爸就在前線吶，中學學習的生物你也是知道的，隨意走動是有可能被看不見的病毒感染。所以，現在你爸只能呆在賓館裡，等待疫情解封才能回來。”
兒子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我又道：
“兒子，從現在起，你也在家待著吧，別出去了。家裡也有健身工具，每天起來做做健身，上上網，學習下，比在外去玩都好。你爸電話裡也說會好好等待，我們也要做好隨時迎接他回家的準備，你說是麼？”
兒子點了點頭。
安排完了兒子，我決定立即出門採購一些物資回家來做儲備。
上網購置了幾個大中型冷藏冰櫃，到貨讓工作員安裝到家裡儲藏間後，我出門先去最近的藥店，買了三五隻溫度計，包圓了口罩，什麼一次性的，什麼外科醫用的都包了圓，順道打包走了藥店裡的酒精存貨。
帶回家後又出門去了超市，按著家裡兩三個月的消耗量，打包了一堆吃的生熟食還有吃穿用的。
帶了回家該冷藏的冷藏，該放儲藏的放儲藏，完了，我才坐下來給閨蜜打電話把事兒說了，閨蜜倒是很驚訝我的做法。
笑了笑沒吭氣兒，我也懶得笑話閨蜜，因為從本地的新聞上刷到了一條資訊，也就是我回家後不到倆小時，本地也已經宣佈全面封鎖，禁止任何人在外遊蕩！
好吧，真真兒的是無巧不成書了。
兒子在網上看到本地的這條新聞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拿著手機的兒子愕然的看了看臉上有些自信的我，他沒想到自家孃親竟然有這樣的意識，提前做好準備。
“媽，不是……你咋知道會這樣？”點了點兒子的鼻子，我道：
“你媽我好歹也是做過一段時間醫護的，哪會不知道疫情之下誰都沒有退卻的理兒？不先做準備，家裡沒吃的會怎樣？”
兒子愣了，從沒捱過餓的兒子無法想像。只能苦笑著搖頭說不知道。我跟他說起了早先年我小時候捱餓的故事，讓兒子聽了直咋舌。
看著兒子一臉吃驚的神色，我知道這番憶苦思甜也會讓兒子明白凡事不預則廢的理兒。
歇了會起身去了廚房忙活晚上的飯菜，兒子坐在沙發裡有點悶悶的道：
“媽，是不是說未來的這幾個月我們都不能出門了？”
我道：
“看情況是這樣的。咱不出門不去惹病，也不給大家添麻煩，新聞天天上都會播報相關的訊息，看訊息就是了。”
“不是說現在有那那那啥藥可治麼？”
“有藥？有藥可治的話也不會變成這樣了。咱們沒有必要的防護裝備，也只有呆在家不給自己添麻煩。別想有的沒的了。”
兒子想了想，的確，現在他還真沒好的辦法，只好是自家老媽說啥樣就做啥樣咯。起身的兒子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活的我，有些不情不願的上了樓。
忙活一陣做好晚飯的我端了飯菜上桌，到樓梯下叫了兒子下樓，兩個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的用了晚飯，收拾了坐在沙發裡，兒子開了電視，看著新聞上播報的資訊，兒子有些驚訝的道：
“媽，這會兒怎麼不見那些娛樂明星出來了？”
我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
“還敢出來啊？不怕自己遭病？更何況現在是全國到處都在封禁道路，除了一些必要的公共維護，敢上街的也只有那些醫護和平民英雄！”
“英雄！？”
“對啊，那些不計較自己得失，為了他人安康，奮不顧身的人就是平民英雄，不管他有什麼身份，是男是女，他們都是英雄！娛樂明星算什麼？他們也不是德藝雙馨的藝術家！”
說到這裡新聞上陡然刷出一條資訊，是某位德藝雙馨的藝術家病逝的訊息。看著這條資訊，我心裡有些發堵。
兒子倒是看到這條資訊了，這位藝術家也是他最為崇敬的人。
“媽，他……去了？”
我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道：
“是啊，這位老爺子走了。不管他是因為這場疫情還是其他病症去的。”
說完，我也有些哽咽。
早些年還沒結婚的時候，我也曾讀過這位老爺子的書。想了想，道：
“這事兒發生也已經發生了，人死也不能複生。兒子，咱們祝他一路走好吧。”
兒子點了點頭，跟著我拿著手機刷起微博。留了言，看著微博上這位老爺子離世的資訊迅速擴散，說心裡的難過那是沒少的，說歎息也是手上欲說無語，堵堵的心裡很是難受。
放下了手機，兒子道：
“我上樓了。”
我點點頭道：
“嗯，玩會遊戲早點休息。”
看著兒子有些踉蹌的腳步，我知道這事兒對他影響很大。
心思走神的我又想了很多，但現在，看兒子的狀態，今天接收的資訊足以讓兒子難以入眠了。看看時鐘指向十點，關了不知道在放什麼內容的電視，起身洗漱後我上了樓，在兒子門邊聽到兒子房裡細微的哽咽，停了停，頓了頓。
到底兒子不是隻知道接收資訊的傻子，兒子要長大，自己也必須學會自己分析，自己處置這些個問題。所以，在兒子門外停了停，頓了頓的我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兒子房門，沒走進兒子屋裡，放下抬起的手臂，回了臥室休息。
…………
清晨起床後，我照例穿了運動服下樓在自家健身房裡踩著跑步機慢慢做運動，沒多大會兒子身上套了T恤和短褲也來了健身房。
疫情開始到現在也差不多快半個月了，每天看著新聞裡感染病例數字飆升，說實話，不害怕那是假的。想了想我還是在自我居家的第三天跟老方通了電話之後給他安排
了個任務，每天就在賓館的房間裡做俯臥撐和下蹲，儘量保持身體健康。家裡我安排自己和兒子定了計畫，每天在家就在健身房裡進行身體鍛鍊。這是保持體質的一步，也是保護好自己的一步。再來就是早餐過後我和兒子會全副武裝的出門，到社群領了志願者任務給定點的醫院送飲用水。
忙忙碌碌有十來天，兒子的體型越來越向健碩發展，不說是疫情前的小姑娘們看了眼熱，就連跟老方夫妻多年的我也有些眼熱。還好，到底我是他母親，這樣帶著兒子做志願者在這個城市裡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健身完成，我下廚做了早餐叫了兒子一起吃了，看了看兒子道：
“今天還去社群麼？”
兒子的眼光很鎮定，道：
“媽，咱們也算是抗疫的一員，您不是說過要持之以恆麼？”
我點了點頭，道：
“那就去穿好裝備，咱們一起去。”
說完，收了桌上的餐具洗刷了，糊了臥室換了一套衣服，再下樓去了外間把防護衣帽穿上，戴上眼罩和口罩，看著準備好的兒子，一起出了門。
實話說，自我居家隔離說說很簡單，三兩天裡沒啥感覺，可一旦居家隔離時間長了，且不說家裡吃食夠不夠，光是在家沒法外出就能憋死人！也難怪有報導說從監獄出來的刑釋者幾乎是兩種性格的極端，其一是心志堅定，其二是精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