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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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淼淼一听，眼睛一亮，看着那少年说道：“你就是与我同一天出生的表哥哥呀，时常听娘提起，倒是一直没有见过呢！如今看来，与我同一天出生的人，果然也生得好看！“
那少年抿着唇笑得含蓄，站起来行了个标标准准的礼，声音清朗，道：“母后也时常提起表妹，亿安宫中还有表妹的画像，画中女子翩翩若惊鸿，我还曾道是画师有所夸张，如今一见，倒是我蠢笨了，那画师怕是只画出了表妹一分的颜色，到底失了九分的灵动。“
穆淼淼一听，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莹白的皓齿看起来格外让人心情愉悦，与他自小见过的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都不一样，鲜活得很，让人心生亲近。
“表哥哥真有眼光，前不久那画师替我画完后我看了看，也觉得没有我本人好看。“穆淼淼笑眯眯地回了一礼，坐下后拿了一块绿豆糕吃。
白清云笑着道：“你呀，已经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知道害臊，哪有这么自己夸自己的，也不怕你表哥哥笑话。“
“怎么了嘛，人家本来就好看，还不让说呀？表哥哥才不会笑话呢，是吧表哥哥？“穆淼淼一点不脸红，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少年。
少年眼里带着笑意，说：“嗯，自然不会笑话。“
穆淼淼笑得更灿烂了，“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那少年顿了顿，“我，我叫杜元枫。“他开口又些生涩且郑重，像是第一次从嘴里说出这个名字一般。
“元枫？唔，我一见你便觉得十分亲近，总叫表哥哥未免生疏了些，以后，我就叫你枫哥哥，好不好？“
杜元枫克制住上扬的嘴角，眼里却闪着光，“好。那我叫你淼淼可好？“
“好呀！对了，前不久我及笄，爹爹还为我取了字呢！你也可以叫我的字，若水。“
“若水……也好听。“杜元枫道。
穆淼淼笑得得意，道：“嘿嘿，好听吧？取得是上善若水的意思。“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若水。“杜元枫站起来走到穆淼淼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簪子，道：“听闻若水极爱美玉，这青玉簪送与你。“
穆淼淼欢喜地接过簪子，放在手里打量，食指轻点簪上雕着的一只白狐狸，道：“这小狐狸真好看，它睡着了么？“
杜元枫低头笑了笑，说：“对呀，是一只正在做美梦的小白狐。“
白清云一直坐在旁边喝茶，没有打扰两人，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少女对着那只簪子上雕刻的小狐狸聊得有滋有味，像两个孩童一般，善于赋予眼中的每个物件鲜活的生命。
“谢谢枫哥哥！只是你来得突然，我都没有为你准备礼物……“穆淼淼高兴之后有些犯了难。
杜元枫抿了抿唇，暗叹自己应该提前几天让人先来说一声的，若水准备的礼物，应该会很有趣吧。
他正惋惜错过了一次收礼物的机会，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白润得手心里躺着一个小小的橘色圆球。
“这是何物？“杜元枫疑惑地望着穆淼淼。
穆淼淼将手往前伸了伸，道：“咦？你不知道吗？这是糖球呀，橘子味道的，我最爱吃了，给你！“
“这就是糖球？“杜元枫伸手将那小小的圆球捏在手里，小心打量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偶然见过的一个小太监得了老太监允诺一颗糖球的奖励便欢天喜地的样子，其实他那时候十分好奇，他们口中的糖球究竟是何物，想上前询问时，却被匆忙赶来的一众人簇拥着回了寝殿。
“噗嗤，对呀，是糖球，吃的，你以前没有吃过吗？“穆淼淼觉得他有些可怜，居然没有吃过这世间最最好吃的糖球。
杜元枫摇摇头，试探性地将手里的糖球放进了嘴里，登时眼睛一亮，道：“好甜！“
“嘻嘻，甜吧？“穆淼淼见他喜欢，自己也忍不住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颗白色的扔到嘴里。
杜元枫好奇地看着她，想开口询问，但嘴里的糖球阻止了他开口的动作。
穆淼淼见他的神情，想开口又有些为难，竟像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眨了眨眼，说道：“你可以说话的呀。“
杜元枫缓缓睁大了眼，似乎对她嘴里喊着糖球还能开口说话，并且糖球还不会掉出来感到十分吃惊。
“你把糖球用舌头顶到旁边，就是这里。“她说着用食指戳了戳自己鼓起来的一边脸颊，“这样再说话，糖球就不会掉出来啦！“
杜元枫闭着唇，舌头微动，试着将含在正中的糖球往旁边拨了拨，随即说道：“原来如此，我愚钝了。“
穆淼淼见他吃个糖球还一本正经虚心受教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呀？“
杜元枫十分新奇地用舌头将嘴里的糖球顶到另一边，自觉对于这项技能已经十分娴熟，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为何你吃的那颗是白色的？你方才不是说喜欢吃我的这种橘子味道的么？“
“因为我只带了一颗橘子味道的，给了你了，我吃的是葡萄味儿的，葡萄里面的汁水没有颜色，所以做出来的糖球就是它原本的颜色。“穆淼淼坐回椅子上，嘴里含着糖球，摇头晃脑地说道。
杜元枫点头受教，对于她将唯一的一颗橘子味道的糖球让给了自己十分感动，嘴里甜滋滋的，心里也甜滋滋的，这种感觉他好像从来没有过。
他正细细品味那股子甜滋滋的滋味时，却见原本坐在椅子上享受糖球的穆淼淼十分迅速地站了起来，推着他侧了侧身子，躲在了他身后。
“若水，这是作甚？“他满头雾水地看了看一脸笑意地坐着的白清云，又看了看扒着他衣服躲在他身后的穆淼淼，不知发生了什么。
白清云放下手里的杯子，冲躲在杜元枫身后探头探脑的穆淼淼伸出手来，道：“拿出来吧。“
穆淼淼缩回脑袋，小声喊她，“娘亲。“
“哎，乖。“白清云笑眯眯地应了，说道：“拿出来吧。“
穆淼淼见她态度坚决，心知今日这袋子糖球是保不住了，虽然只剩下八颗，虽然她屋里还藏着好几盒，但眼睁睁就这么上缴了，到底也还是舍不得。
她慢吞吞地接下腰间的布袋，从杜元枫身后挪出来，一点一点蹭到白清云面前，最后挣扎道：“娘亲，就八颗了，留给我好不好嘛？“
白清云不说话，微笑着看她，伸出的手抖了抖。
穆淼淼眨巴眨巴眼，叹了口气，艰难地拿着袋子往她手心上放，刚放上去，白清云手掌还没来得及收拢，布袋子就一下子又被抽走了。
“娘，枫哥哥也喜欢吃糖球，这是我给枫哥哥的礼物。“穆淼淼也不管杜元枫接不接，径自将布袋子塞到他手里，按着他的手强迫他抓好，背对着白清云对他挤眉弄眼。
杜元枫当即会意，将布袋子装进袖子里，道：“如此便多谢若水了。“
穆淼淼赞赏地冲他挑了挑眉，转过去说道：“嘿嘿，枫哥哥都送我青玉簪了，我总要回礼吧，这叫礼尚往来，是不是娘亲？“
白清云收回手，拿她没办法，只得道：“也罢，只是枫儿记着，糖球每日不可多吃，夜间歇下前也要记得清洁牙齿，不然牙齿会坏掉的。“
杜元枫笑着点头，道：“知道了，姨母放心。“
聊了这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白清云还要处理一大堆琐事，杜元枫连夜赶路也没有休息，于是三人也不再寒暄，穆淼淼自告奋勇地带杜元枫去住处。
府里各个院子如今都住上了人，白清云只得将杜元枫安排在穆文的院子里，反正他那院子够大，他又时常不在府中，倒是正好。
穆淼淼和杜元枫各自撑着伞，一路说说笑笑地向穆文的院子走去。路上人很少，
“对了，枫哥哥，听说宫里的皇子们出行，身后都是要跟着一大堆人的，怎么我看你连个随行的小厮都没有呀？“穆淼淼问他。
“这次出行是父皇的密令，不能声张，所以只带了一个伺候过来，叫小帽子，先去收拾房间去了。“杜元枫说道这，才突然想起来身份不能暴露，急忙停下脚步，说道：“对了若水，我此次只是以穆府表亲的身份住在这里，还请若水帮我保密。“
“这样啊，谁都不可以说吗？我爹和兄长他们呢？“穆淼淼也停下来，说道。
杜元枫点点头，道：“姨父和两位表哥是没关系的，但是其他人，包括府里的丫鬟小厮们，都是不能说的。“
穆淼淼理解地点点头，道：“哦，知道了，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说着接着往前走。
杜元枫急忙跟上，与她并列走，想了想说道：“那你呢，你身边怎么也没有伺候的丫鬟？“
“唔，我不喜欢身边跟着太多人，像被监视一样，经常跟着我的就只有一个与我一起长大的小丫头，叫小吕儿。这几日我每天都要去娘的院子里帮她看账，小吕儿也没必要跟着我一起跑，我就让她在院子里呆着啦。“穆淼淼边走边说。
杜元枫点点头，道：“嗯，我其实也不喜欢太多人跟着。“
穆淼淼闻言眼带怜惜地看他，道：“那你不是每天都好难受，我听说皇子身后无时无刻都跟着一大群人呢。“
杜元枫笑了笑，声音淡淡地道：“习惯了也就还好。“
“哎，这怎么能习惯呢，不喜欢的事怎么也不会喜欢的，做皇子也太可怜了吧。你看你连糖球都没有吃过，哎……“穆淼淼唉声叹气的，小老头一般。
杜元枫见她替自己叹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虽然嘴里的糖球早就化完了，但他觉得心里仍然甜滋滋的，这糖球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打心底里开心起来，这种滋味，他吃再多精致的糕点和菜肴都从来没有体会到过。
一路闲聊着，本就不长的一段路很快就走完了，穆淼淼将杜元枫送进院子里，看着他在那个名为小帽子，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太监的照料下歇息下来，才又回到了主院去帮忙看账本。
穆淼淼一听，眼睛一亮，看着那少年说道：“你就是与我同一天出生的表哥哥呀，时常听娘提起，倒是一直没有见过呢！如今看来，与我同一天出生的人，果然也生得好看！“
那少年抿着唇笑得含蓄，站起来行了个标标准准的礼，声音清朗，道：“母后也时常提起表妹，亿安宫中还有表妹的画像，画中女子翩翩若惊鸿，我还曾道是画师有所夸张，如今一见，倒是我蠢笨了，那画师怕是只画出了表妹一分的颜色，到底失了九分的灵动。“
穆淼淼一听，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莹白的皓齿看起来格外让人心情愉悦，与他自小见过的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都不一样，鲜活得很，让人心生亲近。
“表哥哥真有眼光，前不久那画师替我画完后我看了看，也觉得没有我本人好看。“穆淼淼笑眯眯地回了一礼，坐下后拿了一块绿豆糕吃。
白清云笑着道：“你呀，已经是及笄的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知道害臊，哪有这么自己夸自己的，也不怕你表哥哥笑话。“
“怎么了嘛，人家本来就好看，还不让说呀？表哥哥才不会笑话呢，是吧表哥哥？“穆淼淼一点不脸红，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少年。
少年眼里带着笑意，说：“嗯，自然不会笑话。“
穆淼淼笑得更灿烂了，“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那少年顿了顿，“我，我叫杜元枫。“他开口又些生涩且郑重，像是第一次从嘴里说出这个名字一般。
“元枫？唔，我一见你便觉得十分亲近，总叫表哥哥未免生疏了些，以后，我就叫你枫哥哥，好不好？“
杜元枫克制住上扬的嘴角，眼里却闪着光，“好。那我叫你淼淼可好？“
“好呀！对了，前不久我及笄，爹爹还为我取了字呢！你也可以叫我的字，若水。“
“若水……也好听。“杜元枫道。
穆淼淼笑得得意，道：“嘿嘿，好听吧？取得是上善若水的意思。“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若水。“杜元枫站起来走到穆淼淼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簪子，道：“听闻若水极爱美玉，这青玉簪送与你。“
穆淼淼欢喜地接过簪子，放在手里打量，食指轻点簪上雕着的一只白狐狸，道：“这小狐狸真好看，它睡着了么？“
杜元枫低头笑了笑，说：“对呀，是一只正在做美梦的小白狐。“
白清云一直坐在旁边喝茶，没有打扰两人，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少女对着那只簪子上雕刻的小狐狸聊得有滋有味，像两个孩童一般，善于赋予眼中的每个物件鲜活的生命。
“谢谢枫哥哥！只是你来得突然，我都没有为你准备礼物……“穆淼淼高兴之后有些犯了难。
杜元枫抿了抿唇，暗叹自己应该提前几天让人先来说一声的，若水准备的礼物，应该会很有趣吧。
他正惋惜错过了一次收礼物的机会，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白润得手心里躺着一个小小的橘色圆球。
“这是何物？“杜元枫疑惑地望着穆淼淼。
穆淼淼将手往前伸了伸，道：“咦？你不知道吗？这是糖球呀，橘子味道的，我最爱吃了，给你！“
“这就是糖球？“杜元枫伸手将那小小的圆球捏在手里，小心打量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偶然见过的一个小太监得了老太监允诺一颗糖球的奖励便欢天喜地的样子，其实他那时候十分好奇，他们口中的糖球究竟是何物，想上前询问时，却被匆忙赶来的一众人簇拥着回了寝殿。
“噗嗤，对呀，是糖球，吃的，你以前没有吃过吗？“穆淼淼觉得他有些可怜，居然没有吃过这世间最最好吃的糖球。
杜元枫摇摇头，试探性地将手里的糖球放进了嘴里，登时眼睛一亮，道：“好甜！“
“嘻嘻，甜吧？“穆淼淼见他喜欢，自己也忍不住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颗白色的扔到嘴里。
杜元枫好奇地看着她，想开口询问，但嘴里的糖球阻止了他开口的动作。
穆淼淼见他的神情，想开口又有些为难，竟像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眨了眨眼，说道：“你可以说话的呀。“
杜元枫缓缓睁大了眼，似乎对她嘴里喊着糖球还能开口说话，并且糖球还不会掉出来感到十分吃惊。
“你把糖球用舌头顶到旁边，就是这里。“她说着用食指戳了戳自己鼓起来的一边脸颊，“这样再说话，糖球就不会掉出来啦！“
杜元枫闭着唇，舌头微动，试着将含在正中的糖球往旁边拨了拨，随即说道：“原来如此，我愚钝了。“
穆淼淼见他吃个糖球还一本正经虚心受教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呀？“
杜元枫十分新奇地用舌头将嘴里的糖球顶到另一边，自觉对于这项技能已经十分娴熟，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为何你吃的那颗是白色的？你方才不是说喜欢吃我的这种橘子味道的么？“
“因为我只带了一颗橘子味道的，给了你了，我吃的是葡萄味儿的，葡萄里面的汁水没有颜色，所以做出来的糖球就是它原本的颜色。“穆淼淼坐回椅子上，嘴里含着糖球，摇头晃脑地说道。
杜元枫点头受教，对于她将唯一的一颗橘子味道的糖球让给了自己十分感动，嘴里甜滋滋的，心里也甜滋滋的，这种感觉他好像从来没有过。
他正细细品味那股子甜滋滋的滋味时，却见原本坐在椅子上享受糖球的穆淼淼十分迅速地站了起来，推着他侧了侧身子，躲在了他身后。
“若水，这是作甚？“他满头雾水地看了看一脸笑意地坐着的白清云，又看了看扒着他衣服躲在他身后的穆淼淼，不知发生了什么。
白清云放下手里的杯子，冲躲在杜元枫身后探头探脑的穆淼淼伸出手来，道：“拿出来吧。“
穆淼淼缩回脑袋，小声喊她，“娘亲。“
“哎，乖。“白清云笑眯眯地应了，说道：“拿出来吧。“
穆淼淼见她态度坚决，心知今日这袋子糖球是保不住了，虽然只剩下八颗，虽然她屋里还藏着好几盒，但眼睁睁就这么上缴了，到底也还是舍不得。
她慢吞吞地接下腰间的布袋，从杜元枫身后挪出来，一点一点蹭到白清云面前，最后挣扎道：“娘亲，就八颗了，留给我好不好嘛？“
白清云不说话，微笑着看她，伸出的手抖了抖。
穆淼淼眨巴眨巴眼，叹了口气，艰难地拿着袋子往她手心上放，刚放上去，白清云手掌还没来得及收拢，布袋子就一下子又被抽走了。
“娘，枫哥哥也喜欢吃糖球，这是我给枫哥哥的礼物。“穆淼淼也不管杜元枫接不接，径自将布袋子塞到他手里，按着他的手强迫他抓好，背对着白清云对他挤眉弄眼。
杜元枫当即会意，将布袋子装进袖子里，道：“如此便多谢若水了。“
穆淼淼赞赏地冲他挑了挑眉，转过去说道：“嘿嘿，枫哥哥都送我青玉簪了，我总要回礼吧，这叫礼尚往来，是不是娘亲？“
白清云收回手，拿她没办法，只得道：“也罢，只是枫儿记着，糖球每日不可多吃，夜间歇下前也要记得清洁牙齿，不然牙齿会坏掉的。“
杜元枫笑着点头，道：“知道了，姨母放心。“
聊了这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白清云还要处理一大堆琐事，杜元枫连夜赶路也没有休息，于是三人也不再寒暄，穆淼淼自告奋勇地带杜元枫去住处。
府里各个院子如今都住上了人，白清云只得将杜元枫安排在穆文的院子里，反正他那院子够大，他又时常不在府中，倒是正好。
穆淼淼和杜元枫各自撑着伞，一路说说笑笑地向穆文的院子走去。路上人很少，
“对了，枫哥哥，听说宫里的皇子们出行，身后都是要跟着一大堆人的，怎么我看你连个随行的小厮都没有呀？“穆淼淼问他。
“这次出行是父皇的密令，不能声张，所以只带了一个伺候过来，叫小帽子，先去收拾房间去了。“杜元枫说道这，才突然想起来身份不能暴露，急忙停下脚步，说道：“对了若水，我此次只是以穆府表亲的身份住在这里，还请若水帮我保密。“
“这样啊，谁都不可以说吗？我爹和兄长他们呢？“穆淼淼也停下来，说道。
杜元枫点点头，道：“姨父和两位表哥是没关系的，但是其他人，包括府里的丫鬟小厮们，都是不能说的。“
穆淼淼理解地点点头，道：“哦，知道了，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说着接着往前走。
杜元枫急忙跟上，与她并列走，想了想说道：“那你呢，你身边怎么也没有伺候的丫鬟？“
“唔，我不喜欢身边跟着太多人，像被监视一样，经常跟着我的就只有一个与我一起长大的小丫头，叫小吕儿。这几日我每天都要去娘的院子里帮她看账，小吕儿也没必要跟着我一起跑，我就让她在院子里呆着啦。“穆淼淼边走边说。
杜元枫点点头，道：“嗯，我其实也不喜欢太多人跟着。“
穆淼淼闻言眼带怜惜地看他，道：“那你不是每天都好难受，我听说皇子身后无时无刻都跟着一大群人呢。“
杜元枫笑了笑，声音淡淡地道：“习惯了也就还好。“
“哎，这怎么能习惯呢，不喜欢的事怎么也不会喜欢的，做皇子也太可怜了吧。你看你连糖球都没有吃过，哎……“穆淼淼唉声叹气的，小老头一般。
杜元枫见她替自己叹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虽然嘴里的糖球早就化完了，但他觉得心里仍然甜滋滋的，这糖球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打心底里开心起来，这种滋味，他吃再多精致的糕点和菜肴都从来没有体会到过。
一路闲聊着，本就不长的一段路很快就走完了，穆淼淼将杜元枫送进院子里，看着他在那个名为小帽子，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太监的照料下歇息下来，才又回到了主院去帮忙看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