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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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夫人在见到门口长身玉立的男子后，才明白穆淼淼说的人是苏木，讪讪地坐回凳子上，端起茶杯不说话了。
苏木站在门口，默默审视了一番垂头不语，身形瘦削的胡天，颇为不满地皱了皱眉，不敢相信白姨竟是要给淼淼找一个这样的夫婿，回头去看叫他过来救人的小吕。
小吕见苏木回头望过来，心虚地缩回头，一溜烟跑了。
苏木见状，心里明白了几分，回头看向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穆淼淼，轻挑了下眉，以眼神传达自己的疑惑。
穆淼淼嘻嘻一笑，站起来将他拉到一侧凳子上坐好，唤来丫鬟给他上茶，将他安顿好后，才转过身对胡夫人说：“胡夫人可看清了？您说苏木与令公子谁生得好看些？“
苏木端端正正地坐着，慢悠悠抿了口茶，也抬头看向胡夫人。
胡夫人手里端着茶杯，一时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得讪讪地扬了扬嘴角，不说话了。
穆淼淼得意地扬了扬脑袋，轻哼一声，窝回白清云的椅子里，冲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昂着头等夸。
白清云食指点了点她鼻尖，开口打圆场，道：“淼淼还是小孩子心性，说话做事全凭性子来，也怪我们平日里太过溺爱，若是冲撞了胡夫人与胡公子，还望二位不要计较。“
胡夫人用手帕掩住口鼻，闻言急忙顺着台阶下，道：“穆夫人严重了，谈何冲撞不冲撞的，穆小姐不过开个玩笑逗趣儿罢了，哪里会计较？呵呵。“
白清云礼貌地笑着，说道：“胡夫人也看到了，淼淼这孩子性子调皮得很，说话也心直口快的，若是胡小姐住到淼淼院子里来，怕是怠慢了胡小姐，倒是我们失礼了，我还是单独为胡小姐安排住处吧？“
胡夫人扯着嘴角笑笑，说：“不用麻烦穆夫人了，我突然想起来，两个孩子的舅舅家也还没有积水，我们还是去那里住住吧。“
白清云闻言也不强留，点了点头，说：“也好，关系亲近些住得也舒畅，那我就不留三位了。“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胡夫人就是脸皮再厚也坐不下去了，站起来理了理金钗，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便告辞。“
她说着就拉着一旁跟着她站起来的胡小姐，抬手拍了拍胡天的肩膀示意他跟上，便径自走了。
胡天自穆淼淼说喜欢生得好看的人时，一直到苏木进来，都一直低头不语，被胡夫人提醒走人时，才抬起头来看了看苏木，抿着唇不说话，最终向白清云和穆淼淼行了一礼，才跟着胡夫人走了。
三人走远后，穆淼淼才松了一口气，鼓着脸说道：“总算走了，真是费神。“
白清云拍了拍她脑袋，说道：“你呀，又胡来，赶人就赶人，将阿木扯进来做什么？胡夫人是来说亲的，你反而将她儿子与苏木做比较，当心传出去风言风语。“
穆淼淼不在意地扯了扯垂在肩上的发丝，说道：“哼，传就传呗，我又不在意！“
白清云摇了摇头，拿她没办法，“你不在意，人家阿木也不在意？“
穆淼淼闻言歪头看向苏木，眨了眨眼，说道：“苏木也不在意，对吧苏木？“
苏木无奈抬头，说：“无碍的。只是淼淼的婚事，还是要慎重一些，慢慢相看。倒是不用着急。“
白清云点头：“这是自然，我与她爹本来也还想再留她两年，只是她如今既然已经及笄，便少不了上门说亲的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苏木默然不语。
穆淼淼嘴里包着一个李子，看着苏木也不说话。
白清云轻轻推了推靠在她身上的穆淼淼，从椅子上退出来，说：“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呢，赶紧去吧，我也得去忙了。“
穆淼淼跟着站起来，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撑伞走远后才回来。
苏木还坐在椅子上等她，见她回来放下茶杯，先开口道：“白姨分明没有为你说亲的打算，为何要让小吕骗我过来？“
穆淼淼被戳穿了也不心虚，坦言道：“没什么，想让你过来看看，感受感受现在的情况有多严峻。“
苏木挑了挑眉，不解。
穆淼淼耐心地解释：“你也看到了，我如今也及笄了，日后上门求娶的人会越来越多，说不定就有哪一个让我爹娘满意了呢？到时候我可就要嫁给别人了。“
苏木低头，眼皮轻垂，盖住里面的闪烁，说：“能让穆伯和白姨满意的亲事，自然是极好的。“
穆淼淼默了半响，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轻声问道：“是吗？你真的这么想？我与别人成亲你也无所谓？“
苏木低头不语。
丫鬟们早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寂静无声，两人一站一坐，都沉默着。
“我饿了，我们回屋吃饭吧。“穆淼淼开口打破沉默，说着就往外走。
……
吃过饭，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穆淼淼醒来后便得知，苏木回府去了。
她站在窗前，窗子大开着，院子里有几个小厮正拿着长长的苕帚往外扫水。
“十三。“她声音几不可闻。
话音刚落，一袭黑衣的男子便站在了窗前。
穆淼淼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侧了侧身子，说：“我有些事要问你，进来说话。“
十三身子微动，却不是要进屋，反而想逃。
“不准走。“穆淼淼看穿他的意图，淡定地开口，说着就自顾自地坐到桌边，倒了两杯茶，静静地看着他。
十三咽了下口水，也不施展轻功，甚至连跳也不曾跳，慢悠悠地抬腿从窗子上爬进了屋，关上窗后，才又慢腾腾地挪到穆淼淼对面坐下。
穆淼淼满意地点点头，将茶杯推到他面前，道：“说吧，把你能说的都说了，苏木一定有嘱咐过你吧？“
十三没想到她这么开门见山，还猜到了公子对他的吩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穆淼淼好笑地看着他，道：“怎么，什么都不能说？“
十三闻言急忙摇了摇头，“不，不是，我，那个，你怎么知道公子嘱咐过我？“
她淡淡地笑笑，说：“我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自然了解他的性子。你说吧。“
“哦。“十三点点头，犹豫地开口：“公子的家，其实在京城，现如今公子的兄长苏重也并不是他真正的兄长，而是我的师父。当年公子的父亲和母亲先后死于歹人之手，师父他一路护着公子，好不容易才逃到了南明城，就此隐姓埋名。“
穆淼淼皱了皱眉，道：“他们一家为何会被人追杀？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政党相争？“
十三摇头，道：“不知，这正是公子要调查的，这么些年，也有了一些眉目，等此次水患过了，我们便要启程回京，彻底解决这件事。“
穆淼淼默了默，一针见血，“此次回去是不是有危险？他的仇家，势力很大？“
十三抿了抿唇，喝了口茶水，接着道：“还不确定，但如果真是那位下的手，恐怕……“他看了穆淼淼一眼，接着道：“即使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也是凶多吉少。“
他说完便不再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嘈杂的雨声回荡在耳边，穆淼淼静坐半晌，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凉透，她端起杯子一口喝下，问道：“他怕连累我，所以才拒绝我？“
十三笃定地点头。
“那你觉得，他有多喜欢我？“她低着头，声音淡淡，辨不明情绪。
十三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迟疑地开口，“我也不清楚，公子从不与我们说这些的，我们也是在公子将那枝玉簪给你之后才知道他的心思的。“
“玉簪？“
“嗯，那是公子的父亲送给公子母亲的定情信物，是公子母亲临走前留给公子的，说是送给未来儿媳的礼物，公子十分珍惜。他，应当是十分喜欢你的。“十三声音低沉。
“呵，把玉簪送给我，然后又拒绝我，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娶妻生子了？还是……“她说着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手撑在桌子上，接着道：“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打算再活着回来了？“
她很聪明，仅从他的细碎描述，便猜出了公子的心思，十三无法反驳，因为连他也不知道公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他觉得公子一心赴死，不顾一切代价地要替父母报仇，洗刷冤屈，但有时候他又觉得，公子似乎也在努力地想办法活着回来。
“公子他这些年，很不容易的，身负杀父杀母之仇，却连仇人是谁都不能完全确认，即使确认了，也不一定就能报仇雪恨。你不要怪他，他也是不想耽误你。“十三忍不住为苏木说话。
穆淼淼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回他身边去吧。“
十三摇摇头，说：“公子让我留在你身边暗中保护。“
穆淼淼又倒了一杯茶喝下，坐下来说道：“他去哪了？”
“回府去了。”十三躲开她的眼神，身子坐得笔直。
“哦。”穆淼淼漫不经心地道。
严阵以待的十三瞪大了眼，楞楞地看着她，“你，你就信了？”
穆淼淼站起身来，像方才的一番对话没有发生一样，冲他调皮地眨眨眼，说道：“正好下雨，你教我怎么在雨中不淋湿吧！”
她突然转了话题，十三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她站起来怔怔地点头，“哦，好，好的。”
胡夫人在见到门口长身玉立的男子后，才明白穆淼淼说的人是苏木，讪讪地坐回凳子上，端起茶杯不说话了。
苏木站在门口，默默审视了一番垂头不语，身形瘦削的胡天，颇为不满地皱了皱眉，不敢相信白姨竟是要给淼淼找一个这样的夫婿，回头去看叫他过来救人的小吕。
小吕见苏木回头望过来，心虚地缩回头，一溜烟跑了。
苏木见状，心里明白了几分，回头看向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穆淼淼，轻挑了下眉，以眼神传达自己的疑惑。
穆淼淼嘻嘻一笑，站起来将他拉到一侧凳子上坐好，唤来丫鬟给他上茶，将他安顿好后，才转过身对胡夫人说：“胡夫人可看清了？您说苏木与令公子谁生得好看些？“
苏木端端正正地坐着，慢悠悠抿了口茶，也抬头看向胡夫人。
胡夫人手里端着茶杯，一时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得讪讪地扬了扬嘴角，不说话了。
穆淼淼得意地扬了扬脑袋，轻哼一声，窝回白清云的椅子里，冲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昂着头等夸。
白清云食指点了点她鼻尖，开口打圆场，道：“淼淼还是小孩子心性，说话做事全凭性子来，也怪我们平日里太过溺爱，若是冲撞了胡夫人与胡公子，还望二位不要计较。“
胡夫人用手帕掩住口鼻，闻言急忙顺着台阶下，道：“穆夫人严重了，谈何冲撞不冲撞的，穆小姐不过开个玩笑逗趣儿罢了，哪里会计较？呵呵。“
白清云礼貌地笑着，说道：“胡夫人也看到了，淼淼这孩子性子调皮得很，说话也心直口快的，若是胡小姐住到淼淼院子里来，怕是怠慢了胡小姐，倒是我们失礼了，我还是单独为胡小姐安排住处吧？“
胡夫人扯着嘴角笑笑，说：“不用麻烦穆夫人了，我突然想起来，两个孩子的舅舅家也还没有积水，我们还是去那里住住吧。“
白清云闻言也不强留，点了点头，说：“也好，关系亲近些住得也舒畅，那我就不留三位了。“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胡夫人就是脸皮再厚也坐不下去了，站起来理了理金钗，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便告辞。“
她说着就拉着一旁跟着她站起来的胡小姐，抬手拍了拍胡天的肩膀示意他跟上，便径自走了。
胡天自穆淼淼说喜欢生得好看的人时，一直到苏木进来，都一直低头不语，被胡夫人提醒走人时，才抬起头来看了看苏木，抿着唇不说话，最终向白清云和穆淼淼行了一礼，才跟着胡夫人走了。
三人走远后，穆淼淼才松了一口气，鼓着脸说道：“总算走了，真是费神。“
白清云拍了拍她脑袋，说道：“你呀，又胡来，赶人就赶人，将阿木扯进来做什么？胡夫人是来说亲的，你反而将她儿子与苏木做比较，当心传出去风言风语。“
穆淼淼不在意地扯了扯垂在肩上的发丝，说道：“哼，传就传呗，我又不在意！“
白清云摇了摇头，拿她没办法，“你不在意，人家阿木也不在意？“
穆淼淼闻言歪头看向苏木，眨了眨眼，说道：“苏木也不在意，对吧苏木？“
苏木无奈抬头，说：“无碍的。只是淼淼的婚事，还是要慎重一些，慢慢相看。倒是不用着急。“
白清云点头：“这是自然，我与她爹本来也还想再留她两年，只是她如今既然已经及笄，便少不了上门说亲的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苏木默然不语。
穆淼淼嘴里包着一个李子，看着苏木也不说话。
白清云轻轻推了推靠在她身上的穆淼淼，从椅子上退出来，说：“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呢，赶紧去吧，我也得去忙了。“
穆淼淼跟着站起来，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撑伞走远后才回来。
苏木还坐在椅子上等她，见她回来放下茶杯，先开口道：“白姨分明没有为你说亲的打算，为何要让小吕骗我过来？“
穆淼淼被戳穿了也不心虚，坦言道：“没什么，想让你过来看看，感受感受现在的情况有多严峻。“
苏木挑了挑眉，不解。
穆淼淼耐心地解释：“你也看到了，我如今也及笄了，日后上门求娶的人会越来越多，说不定就有哪一个让我爹娘满意了呢？到时候我可就要嫁给别人了。“
苏木低头，眼皮轻垂，盖住里面的闪烁，说：“能让穆伯和白姨满意的亲事，自然是极好的。“
穆淼淼默了半响，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轻声问道：“是吗？你真的这么想？我与别人成亲你也无所谓？“
苏木低头不语。
丫鬟们早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寂静无声，两人一站一坐，都沉默着。
“我饿了，我们回屋吃饭吧。“穆淼淼开口打破沉默，说着就往外走。
……
吃过饭，又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穆淼淼醒来后便得知，苏木回府去了。
她站在窗前，窗子大开着，院子里有几个小厮正拿着长长的苕帚往外扫水。
“十三。“她声音几不可闻。
话音刚落，一袭黑衣的男子便站在了窗前。
穆淼淼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侧了侧身子，说：“我有些事要问你，进来说话。“
十三身子微动，却不是要进屋，反而想逃。
“不准走。“穆淼淼看穿他的意图，淡定地开口，说着就自顾自地坐到桌边，倒了两杯茶，静静地看着他。
十三咽了下口水，也不施展轻功，甚至连跳也不曾跳，慢悠悠地抬腿从窗子上爬进了屋，关上窗后，才又慢腾腾地挪到穆淼淼对面坐下。
穆淼淼满意地点点头，将茶杯推到他面前，道：“说吧，把你能说的都说了，苏木一定有嘱咐过你吧？“
十三没想到她这么开门见山，还猜到了公子对他的吩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穆淼淼好笑地看着他，道：“怎么，什么都不能说？“
十三闻言急忙摇了摇头，“不，不是，我，那个，你怎么知道公子嘱咐过我？“
她淡淡地笑笑，说：“我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自然了解他的性子。你说吧。“
“哦。“十三点点头，犹豫地开口：“公子的家，其实在京城，现如今公子的兄长苏重也并不是他真正的兄长，而是我的师父。当年公子的父亲和母亲先后死于歹人之手，师父他一路护着公子，好不容易才逃到了南明城，就此隐姓埋名。“
穆淼淼皱了皱眉，道：“他们一家为何会被人追杀？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政党相争？“
十三摇头，道：“不知，这正是公子要调查的，这么些年，也有了一些眉目，等此次水患过了，我们便要启程回京，彻底解决这件事。“
穆淼淼默了默，一针见血，“此次回去是不是有危险？他的仇家，势力很大？“
十三抿了抿唇，喝了口茶水，接着道：“还不确定，但如果真是那位下的手，恐怕……“他看了穆淼淼一眼，接着道：“即使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也是凶多吉少。“
他说完便不再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嘈杂的雨声回荡在耳边，穆淼淼静坐半晌，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凉透，她端起杯子一口喝下，问道：“他怕连累我，所以才拒绝我？“
十三笃定地点头。
“那你觉得，他有多喜欢我？“她低着头，声音淡淡，辨不明情绪。
十三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迟疑地开口，“我也不清楚，公子从不与我们说这些的，我们也是在公子将那枝玉簪给你之后才知道他的心思的。“
“玉簪？“
“嗯，那是公子的父亲送给公子母亲的定情信物，是公子母亲临走前留给公子的，说是送给未来儿媳的礼物，公子十分珍惜。他，应当是十分喜欢你的。“十三声音低沉。
“呵，把玉簪送给我，然后又拒绝我，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娶妻生子了？还是……“她说着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手撑在桌子上，接着道：“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打算再活着回来了？“
她很聪明，仅从他的细碎描述，便猜出了公子的心思，十三无法反驳，因为连他也不知道公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他觉得公子一心赴死，不顾一切代价地要替父母报仇，洗刷冤屈，但有时候他又觉得，公子似乎也在努力地想办法活着回来。
“公子他这些年，很不容易的，身负杀父杀母之仇，却连仇人是谁都不能完全确认，即使确认了，也不一定就能报仇雪恨。你不要怪他，他也是不想耽误你。“十三忍不住为苏木说话。
穆淼淼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回他身边去吧。“
十三摇摇头，说：“公子让我留在你身边暗中保护。“
穆淼淼又倒了一杯茶喝下，坐下来说道：“他去哪了？”
“回府去了。”十三躲开她的眼神，身子坐得笔直。
“哦。”穆淼淼漫不经心地道。
严阵以待的十三瞪大了眼，楞楞地看着她，“你，你就信了？”
穆淼淼站起身来，像方才的一番对话没有发生一样，冲他调皮地眨眨眼，说道：“正好下雨，你教我怎么在雨中不淋湿吧！”
她突然转了话题，十三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她站起来怔怔地点头，“哦，好，好的。”